鞋拔子脸的名字意外的文气,名叫左谦,左腾这个儿子当然不是他生的,而是他拣来的。
他愿意帮许问的原因也不用说了,就是左腾跟许问曾经的这一面之缘。
有意思的是,当时在梓义公所,许问明明是破坏了左腾挣钱的计划,但他对许问却毫无怀恨之心,反而因为另一件事情产生了好感。
“你一年二试,是因为岑小衣对不对?”左腾抬着头看许问,地上的火光仿佛在他眼中跳跃一样。
左谦抱着手臂靠在旁边树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很疼爱的样子。
“是。”这并不是秘密,许问也无意隐瞒。
“是因为他在前年的县试之前,设计断了你师兄的手指,废了他一生的前途?”左腾又问。
许问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藏在袖中的右手上,点了点头。
“我去打听过你。”左腾毫无隐瞒地说。
当时他从梓义公所逃走,心里也不算太有不甘,但多少还是有点不忿。
能参加府试的全是天之骄子,更何况许问这种一县物首,那都是运气和背景并存的幸运人儿,何必跟他这种苦命人过不去?
结果他稍微一调查许问的经历,迅速就发现了周志诚的存在——他的过往经历,竟然跟他非常相似!
然后,他对许问的些许不忿烟消云散。
“天道不公,竟然能让这种狗杂种存在于世,还过得这么好!”左腾的声音低低地压在喉咙里,简直像是个咆哮了。
左谦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跟着你老子我,还不是一样吃香喝辣的,过得还比这些干苦力的快活!”
左腾面无表情,并没有回应。
“所以你听说岑小衣指使你义父欲对我不利,就劝服他给我留了条路?多谢。”许问了然地问道。
没想到左腾却摇了头:“不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我……爹自作了主张。不过这也是我想做的,还是得多谢他。”
“你我父子心意相通,何必客气。”左谦依旧笑吟吟的,还埋怨了左腾一句。
“岑小衣此人行事略有诡谲,若是我直接破坏了他的行动,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还未得而知,不如像这样隐在暗处,更为方便。”左谦对着许问解释道。
“但现在我们错过了宵禁,很有可能直接被取消参考资格。”许问不置可否,直接提出自己的疑虑。
“呵呵,这个尽管放心。武七娘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左谦笑着说。
“武七娘?”
“我娘?”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江望枫诧异地问道:“我娘知道这件事了?”
“对,七娘近傍晚的时候到达公所,得知小爷不在,当即判断是有意外事故。她直接寻找孙博然大人,以追究公所管理责任名义,要求孙大人取消宵禁时间。孙大人忧心三位,应诺了此事。因此,只要各位在考试前准时赶到考场参加,都是不会有问题的。”左谦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是我娘的作风。”江望枫松了口气,笑着看向许问,“没事了,明天准时赶到就行。”
“所以,我建议各位在岛上休憩一夜,明日再直接前往考场,也好安全度过考前这个关卡,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左谦笑着建议。
“这样啊……感觉好像挺有趣的。”江望枫放松下来,也活泼多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兴致勃勃地说,“这主意不错!岑小衣本来以为我们中招了,被关在地牢里出不来了,正在放心的时候,我们神兵天降!哟呵!吓他一大跳!没准他心神不宁,考试发挥失常,垫了个底呢!”
江望枫越想越美滋滋,简直像是已经实现了一样。
许问看了徐林川一眼,提醒道:“他的手。”
“对哦……”江望枫的兴奋顿时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卸了个干净。
他们可以等明天再去考试,徐林川的手可等不到明天再做治疗,现在就肿得有点可怕了。
“手臂是折了吗?我来看看。”左谦突然说。
他站起来走到徐林川身边,嘴上好像在招呼,手下却一点也不容置疑,极为利落地拆掉了许问给他绑上的树枝。
“固定得不错。”他一边拆,还一边夸奖了一句。
他动作太快,徐林川早就疼得麻木了,竟然没什么感觉就被他完全拆开了伤口。
拆开绷带,左谦弯腰查看徐林川的伤处,用手轻做按压。片刻后他道:“情况不错,我这里正好有些金创药,直接给徐小兄弟治了吧。”
徐林川一听这话,马上就紧张起来了。左谦只是个和尚,谁知道他当大夫的水平怎么样?万一给他治坏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但左谦还是一如即往的强势,看上去是在征求徐林川的意见,但其实根本不打算听他说话。
他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燎了燎,瞬间就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