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显笑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许问注意到的却是陆远接下来的动作。
他拿起斧子,开始去除杉树的树皮。
陆远的动作快而熟练,每一斧下去,就有一条树皮应声而落。
树皮是棕褐色的,木肉是淡黄近白的。每一斧过后,棕不留白,白不残棕,树皮和木肉完全被分离了开来。
只这一道工序,就显出了陆远极强的基本功。
许问也因此松了口气。
他还担心陆远功底不够做不出符合标准的榫卯呢,现在看来是没有问题的。
“哗,爽得丫批,我的强迫症都要被治好了!”荣显看得目不转睛,小声嚷嚷。
高超的手艺活,就是能带给人这样的感觉。
“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这个,钻在里面就出不来……”陆立海也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中又是无奈又是骄傲。
陆远全神贯注,一道接一道工序地往下做。
弹墨成线,锯木成块,刨木成镜,凿木成卯。
从头到尾,陆远都保持着匀速,动作之间没有丝毫犹豫,非常果断。
荣显本来是来看热闹的,结果真的看进去了。湖风吹起一根刨花,吹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捏住,本来想随手扔到一边,结果不知为何捏起它,放到鼻子跟前闻了一闻。
许问完全没有留意他的动作,他只是盯着陆远那边,没错过他动作间的每一个细节。
熟悉的混合着湖风传了过来,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
这时,陆远一锤砸下,与凿子撞击发出响亮的声音,许问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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