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有李三司的学生,听出了他的声音,当然也有不知道李三司是何许人的,自然有人弹幕科普。
李三司这一生功绩卓著,科普的人非常骄傲,听的人也肃然起敬。
近年来李三司与国家文物局合作很多,对许多文物保护单位进行了调查走了流程,这事知道的人不少。
现在看见他出现在这里,立刻有人意识到了他们这一行人的目的。
接着镜头随意扫过,又有人看见了熟面孔。
“常思危?”
“他竟然也在!”
“正常,昨天一亿八的班门锁不是他拍下来的吗?”
“正常个屁,他昨天还在咱们宝格市,十万八千里,他就这么连夜赶过去了?”
“炒作吧这是……”
“放屁,你请常思危给你炒作?请得起吗?”
常思危一出现,弹幕更热闹了。
近年来,易讯公司的影响力不断在扩大,深入到了每个人的生活里,常思危个人的名气,十个李三司加起来也比不过。
一夜之间千里奔驰,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现在出现在这里,这让很多人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座许宅,或者说许问这个人,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有影响力!
许问的镜头波澜不惊。
方才他的镜头额外停留了一下,让大家听完了李三司的话,然后笑着回应:“是,这里与定江距离不远,设计者可能是在当地生活过,有很多定江一带的建筑特征。后面还有。”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大家继续往后走。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明显有很多人,给这处荒芜的庭园增添了不少人气。
但随着往后走,很多人还是唉呀、我靠、尼玛的各种感叹起来。
许问的镜头自有温度与情感,仿佛能够直接把他的心情传达给眼前的每一个人一样。
无疑,许宅是美的,初见便能令人惊艳,有了一定的了解,感触更深。
按正常时间,许问住进这里不过两个月,并不算太久。但许宅情况特殊,他实际逗留在这里的时间,远远不止于此。
他利用许宅特殊的时间情况进行练习,但他也不是真的铁人,还是经常会感到疲倦的。
累了的时候,他就在这里走走转转,到处欣赏。
就这样,他看过了这里无数的角落,留意到了无数的细节。
算上这部分训练的时间的话,他在这里至少呆了有……几十年吧。
之后,随着技术境界的精进,他对许宅有了一种微妙的感应,越发能理解它、体会它。
直到如今,他走在这里,几乎感觉他就是许宅,许宅就是他。
这个冠上了他的名字的庭宅,到现在好像真的与他融为一体了一样。
他对这里极为了解,如同了解自己指掌纹路,现在他把它们如实摊开,展现给所有人看。
一块青砖,一片瓦当,一排檐兽,一眼古井。
这座许宅,比所有人想象得更加精致、更加有趣。
它的建造者不仅见闻广博,各种失传技艺信手拈来,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灵巧、广阔、充满生趣的心灵。
从许宅身上体现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灵动异常,绝不死板。
譬如飞檐上有一排檐兽,一共九只,一看就是龙之九子。
按照惯例,这样的檐兽是有固定的形态的,大部分建筑师都是照着样子来。
但许宅这九只檐兽却与其他所有地方的都不一样。
它们每一只都有各自的动作、各自的神态,甚至各自的相互关系。
这样组合起来,它们好像真的是一家里的几个兄弟,形成了一个整体。
相比较而言,它们仿佛是少了几分威严,没那么“镇宅”的感觉了。但那种温暖、逗趣、随意的感觉,更让人觉得这确实就是一个家庭。
换了现代的思路来看的话,谁又能说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温暖与和睦不是更好的镇宅的方式?
因为它美,所以它的损坏才越发让人触目惊心。
这里不知道遭遇过什么事情,九只檐兽完整的只剩下了四只,剩下五只有的还剩一半,有的只剩下了一个底座。
和睦变成了破碎,温暖变成了残缺,前后对比,一种强烈的情绪突然间贯穿了观看者的心扉,几乎让他们感觉到了疼痛。
这仿佛是许问的感受直接传达给了他们,也像是由他们心中自发诞生出来的。
总之,这一刻,每个人的情绪都真实无比,打从心底感觉到了痛惜。
其他很多地方也是如此,许问的镜头就像一个指挥棒,极其随意地操纵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看到一处或可爱或精美的设计时,他们马上就能欣赏,打从心底发出赞叹。看到这些东西残缺不全的时候,他们会立刻感觉到痛惜,受损的仿佛就是他们自己。
这主要还是因为许宅建造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