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进这片乱子里,而是走到昨天那条小道旁边,再次检查上面的车辙。
片刻后,他站定,回头看向山洞方向。
头顶发出一声轻鸣,是黑姑的声音。
然后,左腾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道:“钱之前就没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明显已经看清楚了全部经过。
“对,我昨天过来的时候就有点感觉,下面的箱子好像有点异样,沉进地里的感觉,不像有那么重的份量。”许问观察力非常敏锐,对“物”的感知远超普通人。
“被谁弄走的?”左腾问道。
“不知道。这小道上有进出的车辙,你来这里看。”
许问把他引到一处,伸手指了指。
那里有几株小草,被压进了泥土里,有几根被压得稀烂。
“这处车辙跟其他的不一样,很明显拖的是重物,车辙向外,是出去的。而且它车道狭窄,比其他大车——还有刚才那辆,小上三分之一,不是他们常用的那种。”
许问轻声说道,左腾低头观察了一下,点头认同了他的判断。
“但这样的车出现在谷里,不可能不被人发现。”他说。
“对,所以偷钱的人应该在谷里有一定的地位,至少他经常用这种车,不会被人留意。”
“那应该很好打听。”
“……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许问眉头微皱,看向山上方向。
这时,一大列官兵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围在山洞旁边。
许问和左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到了一边。
官兵为首一人看向他们,左腾左手一动,比了个手势,那人移开目光,再不看他们,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官兵冲进山洞,许问站在外面,只看见藤蔓剧烈颤动,里面惨叫闷哼连成一片。
情况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三白眼等人以及和许问一起来的那些人一起被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他们中有的被捆起来了,有的就随便倒在地上,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血。
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血大部分都不是官兵造成的,而是他们互相殴打出来的结果。
官兵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洞里经历了一场乱战,肇事者不知是金银铜钱,还是那些空掉的箱子。
那些藤箱也一样被拖了出来,乱糟糟地堆在了一起。
金银散落、空箱残缺,光天化日之下,比之前更显眼了。
许问冷眼旁观,转身道:“我想上山去看看。”
官兵能到这里来,表示已经控制住了谷内大部分区域。
“我跟你一起去。”左腾点头。
从这边可以直接上山,许问又回去了梧桐林一趟,林中还是空空荡荡,郭安仍然没有出现,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现在外面这么乱,这种时候乱跑……
希望不要出事。
他拧了拧眉,往栖凤的陶窑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想起件事,问道:“你来的时候,看见有光村那些人了吗?去他们住的地方看了吗?”
“没有。我跟他们说了这事,说这些村民是被这些外人抢了村子,押着干活的。我现在要去看看吗?”
“一会儿一起去吧。”
许问加快脚步,沿着那条熟悉的路,到了栖凤的圆窑附近。
他抬头看去,首先看见的一地残垣断壁。
他心里一紧,小跑了起来,跑到窑边,站定了脚步。
“有人来把这里砸了?”左腾紧跟在他后面,扫了一眼,问道。
“……只怕不是别人。”许问深吸口气,缓缓道。
“什么意思……”左腾是在问,也不是在问。
他的观察力不逊于许问,同样很快就看出来了,这窑不是外人砸的,而是非常熟悉它的人自己动的手。
砸窑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尽快散热,好把里面的东西带出去。
许问看得更清楚了,他当初可是看着栖凤一个个地把那些陶像放进去的。
而如今,这些陶像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个也不剩。
要知道,它们每一个只有手指大小,不专门收拾,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彻底。
要做到这样,必然有一个过程,它的主人必然有所准备,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栖凤这是……走了?
上哪里去了?
许问环视四周,目光突然落在一块石头上,快步走了过去。
那块脑袋大小的石头上放着两个陶像,摆得端端正正,一看就知道是特地放在那里的。
许问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弯下腰,把它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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