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林林他们来到雪原之后,本来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所以现在有山老人出的这道题他们也没有预料到,对于画什么内容,一时间都没有头绪。
“想到什么就画什么,随便都可以。”许问也没有更多的提示,把自己最真心的想法告诉给了他们。
四个人都要画,两大两小,景叶景重也包括在内。
有山老人没让他们依次进行,而是四人一字排开,同时开工。
许问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并不走近打扰。
连林林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提着笔,看着远方,陷入了沉思;景叶景重只想了一会儿就认真开始作画;左腾只想了一会儿就动手了,而且画得很快,迅速完成,然后左顾右盼,去看周围其他人。
有山老人挑了下眉头,走过去看,只一眼,表情就变成非常古怪,但是其他人没有画完,他就没有开口。
许问留意到了他的表情,有些好奇,过去看了一眼,表情也变了。
不过他同样也什么都没说,跟左腾对视了一会儿,移开目光,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
其余三人也没有多费时间,接下来景叶最先画完,然后是景重,最后是连林林。
四幅画排在他们面前,他们按照先后顺序一幅幅地看。
最先是左腾的,景家兄妹对他一直有点敬畏,这时凑过去看,一看就睁大了眼睛,小声说:“这是什么啊?”
只见上好的柔白宣纸上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形状——一个圆!
这圆还不是特别圆,稍微有点异形,有个部分略有点扁。
这很正常,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大部分人是没办法画得跟圆规一样的。
左腾看了景重一眼,摸摸女孩的小脑袋,笑嘻嘻地说:“这是个月亮。”
“圆月吗?但也不太圆啊。”景重真信了,皱着眉头纳闷地说。
“旁边有云,被云挡住了!”左腾毫不犹豫地解释。
“哦……”景重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
“当然了,你也可以把这当成是个月饼,这里是被挤坏了。”左腾又笑嘻嘻地对他说。
“那是不是还可以当成是个轮子,走太久路,这里被压平了!”景叶觉得他是在欺负妹妹不懂事,有点不高兴地说。
“可以啊,还可以是个湖,我们路上经过一个的,是不是有点像?”左腾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
“那还可以是天!姐姐才教过我们,天圆地方,对不对?”景重信任地看着连林林,问。
“嗯,对!你记得很清楚。”连林林看见这个圆也有点吃惊,但接着听见他们对话,微笑起来,这时对着景重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话。
“可以是好多东西啊……”景重羡慕地看着这个圆,对左腾说,“左伯伯你画得真好!”
左腾有点不忍心欺负小孩子了,正准备表示自己退出这项“考试”,不跟他们一起上山——这本来也是他动笔开始就有的打算。
现在已经知道地方了,他们一群人一起明牌上山肯定没有他化明为暗,潜在外围来得更灵活。
结果他话还没出口,有山老人已经先一步点了点头,对左腾说:“过。”
“啊?”左腾所有将出未出的话全部化成了这一个字,目瞪口呆地看着有山老人,傻了眼。
这也可以?
“心意圆融,可为万物。略有残损,在圆满之外又多了一些想象,亦是天道的不足之处。虽然只是一个圆,但已经近乎道,可以加入。”有山老人缓缓说道。
左腾完全傻眼,半天回不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跟许问对视一眼,同样在对方脸上看见了那四个字——
这也可以?
许问有点啼笑皆非,他突然想起了网上流传的一个笑话。
一个作家写了一个故事,被纳入考题,要求做阅读理解。
看见答案的时候,他到网上无奈地表示:跟我无关,我不是这样想的……
但最后考试的答案和结果,已然跟他的真实想法无关了。
左腾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他画这个圆其实是在变相弃考,结果被有山老人做了阅读理解……
他笑着拍了拍左腾的肩膀,没有多说。
侧面潜入有侧面潜入的好处,有正式资格一起上山,当然也有不一样的玩法,不必介意。
接下来有山老人又看了两个孩子以及连林林的作品。
景叶画了一块石头,石头上有一朵花,阳光倾泻而下,隐约间可见光感。
他笔法稚嫩,但那光线的明暗感觉已然隐约可见,不是刻意用技法完成的,纯粹是个人的天赋。
“画得好。花很漂亮。”有山老人对他说。
景叶露出了天真纯粹的笑容,有山老人也笑了,同样给他断了个过。
景重画的根本不是画,而是一张图,一个燕尾榫的结构图。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