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过来郊外刘胡子的住处,上届物首什么的都来不及见。但刘胡子快被他给气死了,见到他就骂,沟通毫无进展。
刘胡子半天没听见他声音,突然又有点紧张,悄悄走到门边,偷偷地听外面的动静。
“师父……”结果孙博然也就站在门口,突然开口说话,又把刘胡子吓了一大跳。
“老实说您猜得也不算全错。这事的确是姓邓的提的,但我半推半就,也没用力反对。”孙博然说。
“我就知道……”刘胡子开口又准备骂,结果孙博然的声音再次提起。
“姓邓的摆明了是想扯虎皮做大旗,利用这事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事我清楚得很,我知道您也是在怪我不该跟他同流合污。但老实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孙博然背着门在外面的地上坐下来,苦笑了一声,说,“但这个事,还真没办法鲁莽行事。百工试这个事,皇上的意思是好的,但办得实在是……太急了点。”
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他本来是不应该说的,但一来他师父不是外人,二来这是郊外的山下,四下里非常空旷,有没有人一览无遗,他也比较放心。
“头两年好些人没反应过来,也不是很能摸得清底细。现在第四年了,皇上脚步越发急,有些东西就不太一样了。”
孙博然说得还是比较含蓄的,基本上是点到为止。
“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也不好说,自己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我总得看好了,能把住的东西还是要把住的。我这么多年没回来了,除了你老人家,我还能信得过谁呢?”
门里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吱呀一声,门终于被打开了,刘胡子一张老脸出现在了门口。
他名叫刘胡子,但完全名不符实,脸上一根毛也没有,头上也没有一根头发。他年纪实在太老,脸上脖子上都是皱纹,看上去简直像一颗皱皮蛋。
“好吧算你会说话。”他紧皱着同样没毛的眉头看着孙博然,斩钉截铁地说,“但是是老子过寿,就要照着老子喜欢的东西来!”
“这……”孙博然转身,露出明显的犹豫表情。
“不行就滚蛋!”刘胡子非常干脆。
“……行。”孙博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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