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盛放跟索宁的那点事儿吧,还真算不上什么恩怨,但一来一往这茬子就不好过去了。
大少爷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爽,和脸面。
而索宁呢,一让他不爽,二让他脸也掉没了。
有时候有钱到了他们这种地步的败家子儿,吃喝玩乐的日子过多了腻味的慌了,猛然出现一个处处跟他作对,偏偏不让他如意的主儿,这就太新鲜了。
况且还事关男人的尊严,过去是不可能过去的。
所以,如何打垮索宁成了大少爷短期内的新目标。
决心之大天地可鉴,就连微信讨论组都改成了【索宁今天叫我爸爸了吗?】,以至于讨论组里的两个败家子朋友看得直拍大腿。
陈淮:【马扎已就绪,就等您娓娓道来了】
郑荀:【我的大刀已饥渴难耐,这究竟是如何道德沦丧的故事?】
盛放隔着屏幕呸了一声,【滚】
【说真的,欧巴,索木头是谁啊?】
【肯定是女人!】
【啧啧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盛少居然被个女人给拿住了?那因为啥啊?】
这话,莫名地与索宁那句‘因为你脑子不够使’无缝衔接了……
盛放这个气啊,他现在是拿不动刀了??郑荀个狗东西都敢看他笑话了!大少爷按住对讲键,噼里啪啦扔过去一句:
“你tm敦煌来的?壁画那么多!”
—
周一那天,索宁一早先去了趟市场,补充了一下化妆用品什么的。
比平常也就晚来了个半小时。
然而,此时地殡葬处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所长一句话简单总结。
殡葬处被卖掉了。
索宁:……
她愣了有好几秒的时间,问:“咱们这儿不是国有的吗?”
张所长闻言苦笑一声,叹了口气:“现在哪还说什么国有私有,有钱就是这个。”他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世道不好,什么买卖儿都不好干,其实咱们这儿老早就说要私有化,不过也没什么合适机会,这不……”
机会上门了。
索宁了然点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张所长伸出大掌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除了多了个老板,其他的也没什么变化,你该怎么干怎么干,不影响。去收拾收拾吧,等会儿估计得开会了。”
索宁嗯了一声,然后径直往自己办公桌走过去,把新补的东西一样样的码到化妆箱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索宁微微侧了侧身,瞄了一眼,大少爷站的倍儿直在后面。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也是特意捯饬了,跟平常的形象相去甚远。看惯了他休闲又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儿的样,突然正装打扮起来,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高定西装穿的严瓷和缝,衬地他是身姿笔挺,气宇轩昂。发丝整齐,露出整张脸来,就是那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俊脸,配上剑眉星目……
啧啧,要了命了。
别看这人平时懒懒散散,但正经起来这个气质是绝对到位的。他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是那个痞邪的样子,这种正与邪的反差气质在他身上共存的竟毫不违和。
索宁那么烦他,在此刻都不得不承认。
大少爷确实生了副好皮囊,绝对出门就被生扑的级别。
但……
天气预报说,今天三十七度呢。
索宁看着他这一身儿,只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冒热气儿。
他收回视线,继续整理着化妆箱,低声道:“所里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盛放嗯了一声,往自己办公桌那踱了一步。
“私营企业就别想着浑水摸鱼了。”索宁当然知道盛大少对于这种什么工作不工作的并不在意,也不过是句善意的提醒。
盛放鼻腔里发出很轻很轻的一声哼,听不出带了什么情绪。
也没说别的就走了。
几分钟后,张所长在会议室门口喊了一声。
“大家手头的事放一放,开个会啊,盛总有话要说。”
盛总?
索宁……
蓦地虎躯一震。
她这个位置,直视过去就是会议室的正中座位,‘盛总’就坐在那里。
好整以暇,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