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谢谢啊。”
他指的是发烧那件事。
印象中,这是大少爷头一次说谢谢,不咸不淡说不上有什么特别。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挪向别处,看上去别的很。
索宁沉沉地嗯了一声。
盛放是前一阵子就听秦大川说过那么一嘴,还挺神秘,说认识了个小木头,贼好玩儿。
他当时也没多问,反正他开心就行了。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就是索宁。
两人就那么在外面干坐了十多分钟,陶妄推门出来,“他醒了。”
索宁和盛放前后脚进了病房,秦大川半靠在那儿,氧气罩已经摘掉了,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一见他俩,咧嘴就乐了。
“嚯,你俩碰上面儿了?”他的语气虽然已经尽量放松,却仍是掩不住的羸弱。
索宁点点头。
盛放:“老秦啊,你这回眼光不错。”
秦大川有点得意,“老子哪回的眼光错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了陶妄,又继续道,“是不是很有意思?长得也好看!”
他朝着索宁那儿努了努下巴。
盛放嘁了一声,“毕竟是我盯上的人,能差。”
索宁:……
差点儿按耐不住自己的拳头。
秦大川:“啥意思??”
盛放故作神秘,他俯身向他,然后迅速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秦大川一脸的惊悚,看向索宁,“我靠,真的啊?”
盛放煞有介事的点头。
索宁在一边儿看得一愣愣的。
啥玩意儿?
呆了个把钟头,索宁见秦大川的精神是一刻不如一刻,又强撑着在逗闷子,显然是有些吃力的。
她交代一声,准备先回去了。
秦大川有些小失落,“欸,你这两天可以多来一下吗?”
他向来都是个傲娇体,就算问这种话也是爱来不来的那样子,像这样带着一点恳求的语气从没有过。
索宁心里不太得劲儿,她吞了吞嗓子里的酸胀,点点头,“休假了,明天带被子来行吗?”
她难得开个玩笑,逗的秦大川哈哈大笑,“倒也不必,没床位。”
她一走,秦大川见盛放还在一边儿站着扒橘子吃,这个气就不打一出来了。
“你还杵这儿干嘛呢?”
盛放:“陪你啊。”
“老子用你陪?我看你是想吃我果篮吧??”
“……”盛放一瓣橘子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这什么狗舅舅?
“瞅啥啊?”秦大川伸手拿了个苹果砸过去,他朝着门外猛使眼色,“跟去!”
盛放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抬腿跟了出去,临走嘱咐陶妄,随时联系。
秦大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丝毫没有我的风范!”
陶妄哧笑了声。
他转头瞪他,“笑个屁,老子当年多勇猛你不知道啊?!”
陶妄老老实实,“知道,知道。”
秦大川得意洋洋,呼吸有点儿闷,他伸手把氧气罩给戴上了,深吸两口。
陶妄神色渐渐沉重,伸手给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好舒服一点,秦大川体力透支的厉害,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病房,寂静的如同一个冰窖。
陶妄的目光怔在那张沉沉睡去的面庞上,怔愣良久。
他知道,自己从此以后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刻。
或许都将是这样度过。
并且要过很久很久。
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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