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他拿出手机来拨了电话出去。
为等对方说话,周砚沉冷开口,“盛总,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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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没个把小时也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一推门老远就看见周砚坐那儿,稳的跟个碉堡一样。
周砚几乎在同时也看向了他,俩人视线短暂的交接了一下,互相却没有任何反应。
盛放轻嗤了声,大步流星的走到他的桌前,顺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懒懒散散的靠着,二郎腿翘得那叫一个嚣张。
周砚倒并不介意,眼神里却染了丝鄙夷之色。
说开了,俩人谁也瞧不上谁。
乍开始谁也没开口,像是在注视中探究着对方,周边暗流涌动。
两三分钟后,周砚收回视线,伸手拿过咖啡轻抿了口,优雅的不得了。
“冒昧请盛总出来,不好意思。”
盛放看着他那个假模假式的样子,暗嘁了声,“知道冒昧就赶紧说事儿吧。”
周砚挑唇笑笑,“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他顿了顿,“索宁胳膊怎么受伤的?”
这事儿他并不确定盛放知不知道,但直觉上又觉得他一定知道点儿什么。
盛放喊服务员,要了杯水,等到水来了他喝了大半杯方才开口对周砚说。
“你问她啊。”他这话这语气均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分明带着一种嘲讽,一种毫不掩饰的取笑。
周砚也不傻,没客气,“她肯说的话,你以为我乐意见你?”
“不说那说明你们关系浅呗。”
“我跟她认识了十一年,是深是浅不必你评价。”
盛放嗤道,“得了,十一年也没见你成什么事。”
炫耀个屁啊!
“你不用跟我耍嘴皮子。”
“周砚,我是耍嘴皮子还是戳你心了,你很清楚。”
“……”
周砚确实让这话小刺激了一下。
因为这是句他自己都不太想接受的大实话,再从盛放这个假想敌,不对……是真敌人的嘴里说出来,特别的折面子。
到底是常年浸淫商海,他喜怒完全可以不形于色,面上依旧从容。
甚至带着‘我不跟你计较’的笑意。
“你走不进她心里去,趁早儿死了这份心吧。”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盛放像个叛逆少年,浑不在意,“我不能,你能啊?”他袖子稍微一拢,露出了小臂上,伤口上还缠着纱布。
“看见没,生死之交的感情了现在是。”
那语气里的炫耀意味明显,分明给这伤当成了一种什么荣誉一样。
周砚看着那截纱布,加上他这话,自然就把他跟索宁的伤联系在了一起。
他表情变了变。
盛放放下袖子,继续道:“小索伤是为我受的,再具体点儿?”虽然是个问句,却也没等周砚回应,自顾道,“她给老子挡了一刀。”
具体的事件经过并不需要细说,周砚自己已经有数了,他沉吟片刻,低冷开口,“盛放我警告你,别再把她拉入危险中。”
盛放从兜里摸了根烟,伸手去拿打火机,犹豫了一下最后也没点着。就把烟那么咬在了嘴边。
“管得着吗你?啥身份啊周总?”
周砚让问的怔了怔,差不多的话,索宁也这样质问过。
他垂首静默片刻,然后缓缓道,“我喜欢她。”
准确的说,他爱索宁。
这是从多年以前就认定了的。
盛放眸光沉了沉等他说下去。
周砚吐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但她心里只有那一个人,谁都走不进去。”
盛放皱眉看他,猜测问道,“你说的是没了的那个?”
周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傅承晋死了,索宁也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将自己封闭。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更早一些表白,再早一点……
在傅承晋出现之前。
或许她也不会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没有用那么极端的办法,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维持着这样的易碎的关系。
两人都半晌没有说话,盛放临走前扔了句。
“老子偏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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