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分手,也或许根本就不必要提,就这样算了。
所有的负面信息和情绪波涛汹涌的席卷而来,令他心脏窒痛。
他犹豫片刻,敲了敲门,“小索……”
没有回应。
他完了,小索不会原谅他了。
“如果你有气就对我撒,你别这么给自己关起来啊……”他又敲了敲,声音轻的不敢开口一样,“小索,你受伤了没有?我看看行吗?”
依旧没有回应。
盛放的心情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卷集,没来得及多想,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
索宁身上围着浴巾,拿了把剪刀正在剪自己头发,侧脸的红肿有点厉害,手指印清晰可见……
猛然被他踹门的行为吓了一跳,剪刀差点儿脱手,她侧首看他一眼,“血里有油漆,头发给我粘住了。”
“……”
她的声音和神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走近努力观察了一下,想找出一点点端倪,但是毫无发现。
“你……”
索宁揪住一块粘连的地方咔嚓剪掉,扔到了垃圾桶里,自己随便吹了吹头发,准备回去再好好修理。
盛放整个人:??
索宁出了洗手间,去行李包里找了套衣服,见他直勾勾的在那儿看,比了个手势,“转过去。”
盛放转过身背对着她。
“着急忙慌的五点半就要走,是因为她?”索宁突然开口问了那么一句。
盛放攥了攥手指,“是。”
索宁哼笑了声,“前任?”
盛放没说话。
“初恋吧?”她又猜了一句,眼见他身子轻轻动了下,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你该提前说的,我有个准备怎么也不会搞那么难看。”
“我……”盛放转过身来,她已经穿戴整齐,“对不起。”
索宁摆了摆手,“没什么对不起的。”
她想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一个初恋会找上来,大张旗鼓众目睽睽之下干了那么疯狂的一件事。
“你们……”
她话未说完,盛放忙道:“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在国外疗养。”
索宁抚了抚头发,没再问别的。
什么小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问。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他刚要过去,被锁宁制止,然后径自走过去开门。
张所长一脸焦灼,“没事吧索儿?”
索宁摇了摇头,“没,放心吧张所。”
“妈的可把我吓死了,什么情况啊?是,是不是……”他往屋里扫了一眼,没看到盛放人,“是不是盛总那些糟乱事儿?不是在跟你谈恋爱吗?这搞什么啊!”
“有些话我不想说,但这么打脸上来了,太他妈欺负人了吧?!”
索宁扫了一眼在角落的盛放,安抚张所长几句,然后问道:“领导没难为您吧?”
张所长摆了摆手,“难为个屁,骂两句得了。”
这事儿的影响实在是有些恶劣。
索宁让派出所带走,他跟都不能跟,让大领导一顿批斗。
“委屈了吧?”
她摇摇头,“小事情。”
张所长见她状态还好,叹了口气,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我来喊你。”
他说完转身离去,胖胖的身子因为常年职业病的影响,已经有些佝偻,头发也白了不少,一步步走的已经不如从前利索。
索宁眼窝一热,喊住了他,“张所。”
张所长顿了顿脚步。
“真对不起。”
“瓜娃子。”
他说完大步离去,消失在宾馆的楼道里。
索宁关上门,靠在那儿,仿佛力气后知后觉的正在被一点点抽空。
怎么也不应该连累张所的吧。
那么大年纪了还得给她顶雷。
过分了。
程伶?
太过分了。
盛放抱住她,以防她忽然跌落。
索宁她抬头看向他,目光阴沉,眸子里结了一层冰碴:“盛放,这事儿得有个交代吧?”
盛放把人安顿好,一个人出了门。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
关于程伶,关于两个人的过去。
程家在搬离s市之前与盛家就是世交,盛放跟程康程伶也是一起长大,关系比后来认识的陈淮郑洵都要近。
盛放他妈妈去世以后,程伶这个大他几岁的姐姐就扮演了一个疼他爱他小心翼翼呵护他的角色。她温柔漂亮,轻声细语,不管从生活还是其他对她的照料几乎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懵懵懂懂的青春期,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个邻家姐姐。
所以盛放喜欢上她似乎是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开始还好,后来程伶的另一面逐渐暴露出来,她偏执,控制欲非常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