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该明了,修建宫殿的钱就算是全部拿来赈济灾民,也不可能解决掉全部的问题,吾国问题严重,实在是需要上国的帮助,还请上国垂怜!”
陈康伯把自己摆了一个很低的姿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用低下的姿态换取苏咏霖态度的软化。
可谁曾想苏咏霖根本不吃这一套。
“嗯,这个问题的确很严重,修宫殿的钱就算全部拿出来,对于南朝的问题或许也只是沧海一粟,南朝需要更多的钱,这方面的确是挺为难的,那么……
有了,朕听说南朝官员俸禄颇为丰厚,本俸、添支、餐钱、职田、茶汤钱和公用钱,除却到手铜钱,还有更多额外福利,如此丰厚之俸禄,足可见尔等深受国恩。
别的不说,朕听说一个南朝知州就能拿三十贯到五十贯不等的添支月钱,还有米七石,面十石,还有肉类数百斤,一个人吃的掉吗?不如全部拿出来给灾民,能活人多少?
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尔等为何不站出来主动削减俸禄以资国用?不用削减太多,各自把某一项福利拒绝掉,留给朝廷的就是一笔特别巨大的钱财,足以拿来赈灾了吧?”
陈康伯又愣住了。
削减我自己的俸禄?
啊这……
刀子砍在别人身上当然不会疼,但是砍在自己身上那就有点……
倒也不是说不愿意,只是……多少有点不爽吧?
明明是我的钱,却要拿去帮那些素未谋面的低贱泥腿子?
凭什么?
我辛辛苦苦十年寒窗受尽折磨削尖了脑袋考出来的身份地位和福利,烂在我自己家里都算我自己的,为什么要白白送给那些泥腿子?
高贵的读书人老爷们的高贵心理有点绷不住了。
别说陈康伯,一起跟着上殿的使节团成员们心中也颇有些看法,觉得这样做对他们来说颇有些不爽。
从来只有他们剥削泥腿子的份,哪有泥腿子反过来吸他们的血的份?
这不是黑白颠倒上下不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