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筷子,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咏霖。
他要继续给苏咏霖施压,让他浑身不自在,然后露出破绽。
苏咏霖没等到赵开山的回话,也不恼,夹了一块羊肉送到自己嘴里咀嚼,然后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美味,实在是美味,羊肉之美味,我在南国时很少享受到,又贵又少,除了临安,其他地方甚少能见到羊肉,来了北国,自然要好好享受羊肉,兄长,快趁热吃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这样说着,苏咏霖连吃三块,美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平素都是和士兵一起吃军营大锅饭的苏咏霖比较少吃这些精心烹调的菜式,所以偶尔吃一吃,就会觉得特别好吃。
好吃的食物任谁都是喜欢的,苏咏霖能过简朴的生活,却也并不意味着完全不喜欢美味的食物。
看着苏咏霖大快朵颐、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表态的模样,赵开山实在是沉不住气了。
他的沉默施压没有效果吗?
于是他先开口了。
“你约我来,难道就是为了喝酒,吃羊肉?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要说吗?如果只是喝酒吃羊肉,在什么地方不能吃?偏偏在这里!”
“别的话?”
苏咏霖笑了笑:“那还是要看兄长的,为什么兄长要亲自带兵来我这里,摆出一副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
咱们早先约定过,我往北,兄长往西,何故如此?兄长,咱们都是光复军,同为抗金义军,兄长此番举措,颇有内斗之嫌疑啊。”
“内斗?哼!你比我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开山心道终于入了正题,心里一松,旋即面色严肃道:“赵作良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我要你的解释。”
“很简单啊,我想结婚,而岳丈愿意把女儿许配给我,就那么简单。”
苏咏霖笑着说道:“毕竟我也二十一岁了,家中没有其他的亲人,孑然一身,孤魂野鬼一只,部下都看不过去,希望我可以结婚,我又怎么能辜负部下的期待呢?”
“简单?”
赵开山一拍桌子,怒道:“赵作良乃我赵氏族人,其女也是我赵氏族人,我乃赵氏族长,对此事居然一无所知!
那么大的事情,你和赵作良都没有与我商议,并未经过我认同,这件事情很简单吗?!往大了说,这是悖逆!”
苏咏霖笑了。
“兄长此言不对,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素来都是父母主张,与族长何干?兄长掌管家族如此严苛?连子弟婚事都要做主?”
赵开山一愣。
“我……我总该知道!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
“现在兄长知道了。”
苏咏霖又夹起一块羊肉送入嘴里,慢慢咀嚼,一脸的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样子。
赵开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那么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兄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婚事议成之前你可没说过不允许赵氏和我联姻。”
苏咏霖叹了口气,摇头道:“既然之前没有说过不允许,那么岳丈与我约定婚姻,那就是可以的,符合礼法的,既然是符合礼法的,那就是正常的。
结果现在兄长又说这不可以,我们婚姻流程都走完了,就等着举办婚礼了,这算什么?这属于出尔反尔啊兄长,不管闹到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人赞同的。”
“但是之前至少要让我知道!我身为族长,难道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
赵开山恼火道。
“这……当然是有的。”
对于这一点,苏咏霖的确没什么可说的,赵开山家族族长的身份的确挺让他无奈。
家族族长的确对族人的大小事务有非常大的处置权力,小如家庭纠纷、婚丧喜庆,大如祭祖、祠庙管理等事务,所以婚姻这种事情上,赵开山的确说得上话。
但是苏咏霖也没说错,赵开山又没有明令禁止赵氏族人和苏咏霖联姻,等婚姻流程都差不多走完了才蹿出来说不可以,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更别说赵开山现在居然为了婚姻之事强行动兵,只能让人以为他另有所图。
他当然是另有所图。
如果苏咏霖的联姻对象是别人,他也不至于反应那么大,甚至还有可能随一份礼,算是意思意思,缓解一下双方的矛盾。
可是对方是赵作良,是辅佐他几十年的赵作良,关系深厚,赵作良忽然不告而别,还把女儿嫁给苏咏霖,举家投奔苏咏霖,这很容易就能让人觉得这是一次背叛。
当然苏咏霖也有不厚道的地方,不让赵开山知道就把赵作良一家子弄走了,事情发生之后才通知赵开山,有点先上车后补票的无赖作风。
赵开山一开始的确很愤怒,但是随后他冷静下来,察觉到这件事情不一般。
赵惜蕊嫁给谁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这件事情给了身处政治危机之中的赵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