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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栻,你不要太过分,你是大宋官员,为何处处向着明国说话?你可要知道,废帝虽然已经是废帝,可万一明国有什么想法,比如想要利用废帝做点什么,威胁大宋正统和吾等安危,也不是不可能吧?”
周麟之这一说,倒是让沈该有些犹豫了。
看着沈该的犹豫,张栻连忙开口。
“正因为我是大宋官员,心向大宋,这才要把当前的真实处境讲明白!”
张栻怒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难道还有什么意义吗?不尽快把事情敲定让明军撤退,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周相公难道想让吾等昨晚的心血都白费吗?而且你所言根本毫无道理,明国真想要覆灭大宋,难道还需要用这种手段吗?现在就可以!”
周麟之想要反驳,但是无话可说,只能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确实,明国想要覆灭南宋,现在就可以,完全没有必要搞这些中间环节。
而且一旦把废帝交出去,他想要再回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两人辩驳间,沈该也做出了决断。
“敬夫所言是对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尽快让明国人满意,咱们就没有未来可言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敬夫,你去把明国人想要的都给他们,然后让他们退兵,不要继续威胁临安城了,这仗不打了。”
沈该叹了口气,下达了命令。
张栻立刻领命去办理此事。
于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赵昚等人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沈该在周麟之的建议下做了一番为自己确保后路安稳的准备。
服用麻痹药物而浑身瘫软无力、连话都不能说出来的赵惇“亲自”下达了圣旨,斥责废帝赵昚、逆臣虞允文等人属于犯上作乱的逆贼,私下里设计冒犯上国大明,没有恪守属国礼仪,实属大罪。
新帝赵惇恪守上下尊卑,坚决为上国大明服务,大义灭亲,将图谋黄河堤坝的废帝赵昚交给明国处置,向大明国认罪道歉,恳求大明上国的原谅,希望上国不要生气。
处在沈该控制下的朝廷“含泪”接受了这道圣旨,将赵昚等“谋逆犯上”的国家罪人打包收拾一下,一起塞进车子里送出临安,前往明军大营。
于是乎,赵昚等人就被南宋官方以【罪人】的政治身份交给了明国,从法律上认定了他们【罪人】的属性,断绝了他们在南宋的政治生命和政治价值,从根本上将赵昚被明国当做政治武器的可能性排除掉了。
明国要是想要利用赵昚作为政治武器来攻击赵惇政权的正统性,那是完全没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