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都集中在这件事情上,算盘打的震天响,却丝毫不曾在意过被他们踢皮球似对待的失地农民们。
农民们无法留在避难地,被暴力驱赶离开之后,绝望的发现任何一个县都不接纳他们,到处都有凶残的武装队伍驱赶他们,把他们赶来赶去,连牲口都不如。
有些停留在荒野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些被迫回到原籍,却发现原籍对他们的防备更凶残,看到了就上来殴打、驱赶,决不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
这天下虽大,却好像什么地方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他们仿佛不属于这片天地、这个时代。
于是乎,在洪武六年的寒冬与洪武七年初春这最寒冷的时节,在这寒风瑟瑟之际,流落在外的川蜀失地农民成批成批的饿死、冻死。
一列流民队伍从一个县走到另外一个县讨饭吃的过程中,就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冻饿而死,距离再长一点,就有三分之二的人冻饿而死了。
队伍走着走着就有人一头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过,有亲人还活着的多少还有人围着尸体嚎几声,没亲人的,尸体直接就被推到路边。
也没人看,也没人管,就这样等着开春,尸体会慢慢腐烂,做一只孤魂野鬼。
川蜀之地虽然说素来有着湿热的气候,但是入冬和初春时节,该冷还是冷,锥心刺骨的冷。
身着单衣、没有粮食可以吃的流民们大量大量的冻死,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点点希望,任何一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都不是温暖的房屋和浓浓的菜粥,而是凶狠的武装人员和坚硬的棍棒。
他们终究还是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之中。
但是如此对待他们的武装人员和官僚们或许忘记了,人在绝望的时候不仅非常凄惨、可怜,也非常危险。
物理意义上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