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这还是外人眼中那个一言不合就拔剑的紫府剑仙?还是那个性情淡泊的秦大小姐?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这才是一对相恋男女该有的样子,若是一味端着架子,不见真性情,那么当事人的用意目的就不能过多深思了。
李玄都不去接秦素的话,转而说道:“既然苏大家是自己人,那么我就直说了,此来实是有求于苏大家。”
苏怜蓉道:“只要李先生开口,妾身自当尽力而为。”
李玄都道:“不是什么难事,我想见一见司空大祭酒。”
苏怜蓉一怔:“以李先生的身份,直接登门求见,大祭酒没有不见的道理。”
李玄都道:“话虽如此,可苏大家应该知道,如今万象学宫中有一部分人是不待见我的,若是我贸然登门求见司空大祭酒,怕是会引起其他事端,也会给司空大祭酒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怜蓉立时懂了:“李先生说的是温大祭酒。”
李玄都点了点头。
苏怜蓉略一思量:“妾身明白了,妾身会寻个由头去见司空大祭酒,见面的位置就定在琴舍如何?”
李玄都道:“万象学宫我不熟悉,一切听从苏大家的安排就是。”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外面的雨势渐小,苏怜蓉这才起身向外行去。李玄都和秦素则是离了此地去往琴舍,虽然李玄都不认识道路,但秦素曾经来过几次,其他地方不熟悉,与音律有关的琴舍却是记得清楚,由她引路便是。
李玄都为了不引人注目,换上了一身大袖深衣,与秦素行走在万象学宫之中,不时会遇到一两个万象学宫的学子,有步履匆匆的,有摇头晃脑背书的,还有低吟浅唱古人诗词的,这些书生与李玄都的年纪相差无几,可李玄都看待这些书生时竟是有几分看待晚辈的心态,让他不由哑然失笑。
秦素好奇问道:“笑什么呢?”
李玄都如实说道:“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不像个年轻人。”
秦素道:“倒也正常,看你平日结交之人,海石先生、悟真大师、太平宗的长老们、大天师,个个白发苍苍,哪有年轻之人。遇到的对手也都是个个自称老夫、老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若是像个年轻人,才是咄咄怪事。”
李玄都叹息一声:“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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