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宗的弟子,我从辽东而来,而是忘情宗的弟子。”
女子嘴角翘起,“辽东?忘情宗?我记得这是邪道中人,怎么着,邪道的辽东蛮子敢跑到我们金陵府撒野来了?”
秦素抬手摘下帷帽,露出本来面容,语气转冷,“好一个邪道中人,好一个邪道妖女。”
从司徒玄策还在世的时候,正道各宗就开始拉拢辽东诸宗,说起邪道中人,一般是默认为西北五宗,这么多年了,上至张静修和李道虚,下至李玄都和白绣裳,还没人在秦素面前说她是邪道中人的,更没人说她是邪道妖女的。
李玄都知道秦大小姐这是动怒了,不好继续旁观,正要开口说话,秦素却转头望了他一眼。
李玄都只得叹息一声,又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秦素抬了下手,然后就见太平钱庄的旗杆直接被拦腰斩断,旗杆上的家伙跌落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他也是有修为在身之人,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马上女子脸色阴沉,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握住马鞭,死死盯着秦素。
另外一名白衣公子眯起眼,笑道:“好厉害的手段,好大的胆子,竟是折断了太平钱庄的旗杆,难道姑娘不知道如今太平宗的宗主清平先生已经驾临金陵府吗?”
李玄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根折断的旗杆,半点没有清平先生的觉悟。
秦素用眼角余光瞥了李玄都一眼,点了点头,“清平先生,那可真是了不起。”
李玄都仰头看天,觉得自己好生无辜。就是逛一逛街市而已,到头来折的是自己家的旗杆,还要被旁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听这些人的口气,应该也是江湖中人,或是与各大宗门有些关系,蛮横惯了,自尊自大。
女子冷笑道:“怎么,你连清平先生也不放在眼中?难不成你是秦大小姐?”
话音方落,女子放声大笑,一众年轻人也随之附和。
秦素认真说道:“我就是秦素。”
这句话非但没有人一众年轻人害怕,反而笑得更肆无忌惮。尤其是那名为首的女子,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你是秦素?我听说秦大小姐相貌平平无奇,难不成今日出来逛街市还特意易容了不成?”
另外一名年轻公子捂着肚子笑道:“你是秦素,那我岂不就是清平先生了?咱们现在就喝个交杯酒如何?也省得等到大婚了。”
话音未落,这个年轻公子就直接横飞出去,撞在对面两间铺子之间的墙壁上,脸颊红肿似被马蜂蜇过,又从嘴中吐出几颗还粘着血丝的牙齿。
李玄都淡淡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们应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这话若是传扬出去,拿两宗之主开玩笑,就算李宗主和秦宗主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君辱臣死,底下的人会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我今天就教教你们,省得日后你们到了江湖上,闯下大祸而不自知。”
为首女子也知道自己同伴说错了话,可不容许旁人来指指点点,寒声道:“好啊,阁下又是哪一宗的弟子?是忘情宗?还是补天宗?”
李玄都笑了笑,横臂伸手,一气通玄。
一瞬之间,所有人座下马匹都不得不前膝跪地,而坐在马背上的人自然被掀翻出去,狼狈不堪。
这些人想要起身,可李玄都只是伸手往下一按,他们就感觉身上仿佛压了千钧重担,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李玄都转头望向秦素,笑问道:“太座大人可是消气了?”
秦素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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