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之人。如果丁都督忘了,我再给丁都督提一个醒,清平先生不日便要抵达帝京,丁都督觉得,他会不会过问此事?”
一瞬间,凡是听到了陆雁冰此言之人,都沉默了。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平台像死一般沉寂。
平日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做派,一个个都是脸色凝重。
丁策的脸上则是透出肃杀之气。
便在这时,一名身着锦衣的青鸾卫疾步走来,来到丁策身旁,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禀文,轻声道:“都督,有急报。”
丁策倏地转过身去,接过禀文,急急看完,凶险的目光扫向了陆雁冰和张白昼,“陆都督!你好歹是做过青鸾卫右都督的人,应该知晓大魏律法。”
陆雁冰眉头微皱,望向丁策手中的那封禀文,心思急转,嘴上说道:“当然知道。”
“那就好。”丁策用眼角余光扫了张白昼一眼,“包庇钦犯,对抗朝廷,你知道大魏律法是怎么定罪的吗?”
陆雁冰目光直视丁策,反问道:“丁都督是说我包庇钦犯?”
“正是!”丁策避开了她的目光,转望向张白昼。
张白昼的脸色没有变得苍白,反而因为激动涌上了一抹潮红,毫不畏惧,更不曾避让,主动迎上了丁策的目光。
陆雁冰笑了一声,“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定罪可是要讲证据的。”
丁策一抖手中的禀文,说道:“有人冒用假身份入京,疑似乱党。”
陆雁冰起身接过这封禀文,随意扫了一眼,目光又迎向丁策的目光,等待他的下文。
丁策抬手一指张白昼,高声道:“难怪我觉得此人眼熟,原来是张家余孽。”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了张白昼的身上。
张白昼刚要起身说话,却被陆雁冰一把按住了肩膀,然后就听陆雁冰说道:“这就是丁都督的证据?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单凭青鸾卫自己写的这一页四行书,就想给人扣上一个钦犯的大帽子?”
丁策冷哼一声,“具体证据,要审过之后才能知道。”
“哈!哈!哈”陆雁冰笑了三声,“原来是要屈打成招。”
丁策一挥袖,“陆都督,我奉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陆雁冰针锋相对,“丁都督,我也劝你一句,莫要一错再错!”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是看师大家的,却成了青鸾卫两任都督打擂台,牵扯的还是天宝二年的帝京之变!如果是平常时候,那些被扫了兴致的公子哥们早就开始起哄了,可在清平先生即将上京的关键时刻,谁也不敢贸然牵扯到此事之中,生怕引火烧身。
在这种情况下,本该稍作歇息就重新返场的师横波迟迟不曾现身,而四周望楼上的显贵们,也注意到了此地的变故。
正在闲谈的黄石元和齐佛言停下交谈,一起望向下方平台。
黄石元作为社稷学宫的大祭酒,与清微宗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自然认得老友李道虚的五弟子陆雁冰,开口道:“陆雁冰和丁策,这两人怎么会起冲突?”
齐佛言道:“这倒是奇了,清微宗支持谢太后,丁策是谢太后的心腹,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是一家人才对。”
黄石元沉吟道:“由此看来,清平先生对于清微宗的影响之大,还在你我的预料之外。”
“此话怎讲?”齐佛言望向老友问道。
黄石元道:“自从清平先生将李元婴、李太一排挤出清微宗后,清微宗内部的风向便有些变了。不管怎么说,大剑仙到底是上了春秋之人,飞升之期不远,在世时日有限。反观清平先生,年富力强,少说还有七十年的在世时间,要在这两位之间站队,却是要好好思量。如今看来,陆雁冰已然站在了她师兄那边,那么与昔日同僚反目,便在情理之中。”
齐佛言轻抚胡须,“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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