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人给李玄都的观感很是不同,在李玄都所见诸多才俊之中,无论是性子阴沉,还是光明正大,都有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傲气,区别在于内敛与否,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个年轻人却是半点傲气也无,十分平易近人,脸上挂着微笑,就像个孩子。
月离别稍稍靠近李玄都几分,正要开口向李玄都介绍此人的身份,不过不等她开口,年轻人已经停下脚步,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也迟,怯薛军第二都尉。”
李玄都挑了下眉头,年纪轻轻能够身居高位,要么是家世显赫,要么就是确有真才实学。
也迟继续说道:“听说你是从中原来的使者,我便专门向老汗请命,请求他老人家允许我与中原的使者比斗一场。因为我很向往中原,不是因为中原有金银财宝和良田沃土,也不是因为中原有女人和奴隶,而是因为中原人有很多高手,我非常想要与他们较量一番,然后把他们的心从胸膛里掏出来。”
说这话时,也迟的脸上仍旧挂着天真笑容,仿佛一个孩子说要用热水烫死一窝蚂蚁一样,没有半点残忍之色。人初生之时,并无任何善恶道德可言,这些皆是后天赋予,所以孩子们可以将一只虫子的四肢卸下,然后看着这只虫子被蚂蚁啃食干净,为此拍手叫好,因为他不知善,也不知恶,自然也不知残忍为何物,为何为残忍,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李玄都在也迟的身上看到了这种孩子特有的天真的残忍。
李玄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环境造就了这样一个年轻人,不过他从策妄阿拉布以及图谢特对也迟的隐隐忌惮中,可以知道这是一个极为棘手的对手,不容小觑。
也迟见李玄都始终不开口,也不觉得冷场尴尬,自顾自地说道:“你来自中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听说中原有许多宗门,你是出身于哪个宗门?”
李玄都终于开口道:“补天宗。”
也迟点了点头:“我听说过补天宗,我在随军出征的时候,曾经杀过补天宗的人。”
他拍了拍手,笑道:“不过补天宗中有一个人非常厉害,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要去招惹他,否则会被他打死的。”
说到这儿,也迟短暂回忆了片刻,说道:“那个人好像是叫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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