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许多时候已经是习惯使然,可苏大仙子脸红,这还是头一遭,委实是颜飞卿这个举动太过出乎苏云媗的意料之外,这还是那个古板的小天师吗?苏云媗甚至在想,莫不是颜飞卿被人掉了包?
不过苏云媗很清楚,眼前之人就是颜飞卿,相貌外表可以骗人,可是那双眼神骗不了人。
颜飞卿本就是一等一英俊之人,同龄男子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本该是不缺少女子爱慕的。不过颜飞卿是修道之人,哪怕正一道不禁婚嫁,也没有放任弟子接触男女之事的道理,许多正一道弟子虽然成亲,但也是盲婚哑嫁,与世俗夫妻没什么两样。颜飞卿自小修道,对于男女一事看得很淡,也没有太多与女子接触的经验,再加上苏云媗是个严肃方正的性子,所以两人相处时,颜飞卿难免有些木讷、迟钝,可这不意味着颜飞卿就是一块不懂风情的木头,经历了一番变故之后,他想开许多,又难得见到苏云媗的柔弱一面,这才有了如此举动。
都说万事开头难,颜飞卿见苏云媗没有反对之意,便顺势将她轻轻抱在怀中。
苏云媗被颜飞卿抱在怀中,只觉得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也不想开口,只想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过了良久,苏云媗轻轻推了颜飞卿一下,离开颜飞卿的怀抱,然后伸手整理了下衣裙,不过脸上的神态还是有些不大自然。
颜飞卿虽然对付女子的经验不多,但性情洒脱,也不羞涩紧张,而是平静地望着她。
苏云媗本来已经快要平复心头上的那点涟漪,可被颜飞卿这么一望,心思又有些慌乱了,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男女,还达不到老人们古井无波的心态,多有涟漪。平日里压抑得越狠,此时也就反弹得越厉害,这便是堵不如疏的道理。
颜飞卿见此情景,不由微微一笑,握住苏云媗的手,拉着她进到房中。苏云媗还想抽回手,可颜飞卿握得紧紧的。苏云媗当然可以强行抽出手来,也可以不让颜飞卿握住自己的手,可那就是拒绝颜飞卿了,于是苏云媗不再反抗,任由颜飞卿握住自己的手,一起坐在卧房的床上。
苏云媗低头看了眼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忽然有些庆幸,比起师父,还有其他本门祖师,她要幸运太多,虽然她已经不是正一宗的宗主夫人,但她已经很是知足了。
苏云媗轻声问道:“是紫府送你回来的?”
颜飞卿点了点头,“多亏了紫府。那些人兵分两路,一路人来捉我,意图要挟师父,同时也是引开大报恩寺中的白宗主等人,一路人趁此机会去捉秦大小姐,意图要挟紫府。万幸,秦大小姐修为大进,坚持到紫府赶来,反倒是他们的人被紫府拿住。捉我之人不得已之下,只能拿我去换自己的同伴,我这才得以回来见你,否则我就要像沈大先生那样,遥遥不知归期了。”
苏云媗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此说来,我们要好好感谢紫府和白绢。”
“是该好好感谢他们。”颜飞卿道;“秦大小姐为了抵御强敌,动用了‘太上忘情经’,此时还昏迷不醒,不知情况如何。”
苏云媗赶忙问道:“要不要紧?”
颜飞卿道:“我看紫府的神态,并不如何紧张,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苏云媗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感情一向是好的,现在就连儒门中人也知道紫不离白,白不离紫,所以才要拿白绢来要挟紫府。”
颜飞卿看了看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也是好的。”
以前颜飞卿哪里说过这种话,苏云媗觉得耳朵有些发痒,缩了下脖子,心中欢喜,不过还是板着脸道:“我听白绢说,紫府在私底下不像平日这般沉稳,有些跳脱。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与李紫府见了一面之后,倒是把他的本事给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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