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道踢了王虎禅一脚。
王虎禅立马改口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性情阴沉的郑一经难得接口道:“莫使金樽空对月。”
王虎禅挠了挠头,迟疑道:“举杯幸会有缘人?”
宫官瞥了眼三人,很快便收回视线,脸上也渐渐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这两人如何,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玄都呵呵笑道:“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随口一说,宫姑娘若是不喜,当做耳旁风便是。”
宫官轻哼一声:“当初静禅宗的大和尚捉我,是紫府救了我,可不是他们救了我。”
李玄都无奈道:“宫姑娘只当是紫府剑仙救了你,可紫府剑仙早已死在了天宝二年的帝京城头,现在只有李玄都而已。宫姑娘若想报答,逢年过节时,为紫府剑仙遥祭一杯水酒便是。”
宫官轻叹一声,黯然道:“我就这般不好,竟是让紫府如此厌憎?秦素就千般之好,让紫府奉若瑰宝?”
李玄都愈发无奈,不过语气仍旧坚定:“不是好与不好,只是你我道不同不相谋。”
贪狼王见此情景,都有些为宫官不忿,觉得李玄都此举未免太过分。不过苏云媗却要高看李玄都一眼,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像宫官这样的女子,若是潜下心来要将一个男子追到手中,怕是少有男子能够幸免,拒绝一次不难,可如果女子用出水磨工夫,次次如此,持之以恒,时不时来一个梨花带雨或是黯然神伤,再坚决的男子也要心生柔软,百炼精钢化作绕指柔,不知不觉间,便沉溺于女子的温柔乡中,再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温柔乡便成了英雄冢。
许多杀人如麻的汉子,躲得过明枪暗箭,却躲不过女子的温柔一刀。如今看来,这一招对于李玄都来说,并不好用。慈航宗与清微宗因为生意上的缘故,往来密切,并未因为慈航宗与正一宗结盟就彻底断绝,当日清微宗三十六堂公议的事情,也传到了苏云媗的耳中,苏云媗已经知道此事的大概经过,不由好生感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若是心怀大义而少私欲,便很难会因为外物而动心。
宫官见李玄都软硬不吃,气得一跺脚,赌气道:“好了好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好了,我明天就嫁给宁忆,然后再把张鸾山收入后宫,这下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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