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用。比如说李如是就是李玄都的大管家,也是李玄都的幕僚,司徒玄略这位天机堂堂主虽然境界修为不俗,但与李道师、张海石、李非烟等人相比,还是略有差距,他也是李道虚的“户部尚书”和“内阁阁员”,上要建言,下要管钱,还兼着刺探、收集情报的差事。对于李元婴来说,谷玉笙不仅仅是妻子这么简单,她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是名副其实的贤内助。正因为如此,谷玉笙与上官莞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一路人,这些年来她的确与阴阳宗打过交道,可不是九明官上官莞,而是五明官诸葛錾和三明官王仲甫。也因为这个原因,谷玉笙借着煮茶几番思量,可仍是拿不住上官莞的来意。
很快,茶煮好了,谷玉笙端起紫砂壶为上官莞倒茶,就见碧绿的芽尖慢慢浮上了盖碗水面,都竖着浮在那里。
上官莞轻轻吸了一口茶香,赞道:“好茶。”
谷玉笙轻笑道:“马上就要三月了,这是今年第一茬春茶,赶在夜里露芽的时候采的。”
上官莞端起了茶碗轻轻啜了一口,又赞道:“好,色绿、香郁、味醇、形美,若是我没猜错的花,这应是狮峰的明前茶。”
“上官师妹是行家。”谷玉笙笑了笑,“正是狮峰的明前,一年的产量不多,可哪家都想要,辽东的秦家,吴州的张家,江州的钱家、苏家,还有宫里、宗室、帝京各路权贵,也着实不够分,这还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才得了一些,老爷子这些年来不喜饮茶,餐风饮露,于是便将这茶又给了明心。”
上官莞将碗又放向茶几,笑望向谷玉笙,“我却是沾了师姐的光。”
“不敢,不敢。”谷玉笙脸色肃穆,“谁不知道上官师妹是地师唯一的弟子,地师又没有子嗣,直把上官师妹当作女儿看待,这天底下的媳妇又有几个能比女儿更亲?”
上官莞一笑置之,然后也端正了面容,望向谷玉笙,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凝重,“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师姐已经等急了,那我就不与师姐兜圈子了。”
谷玉笙却是低垂下目光,不与上官莞目光接触,轻咳了一声,“请上官师妹直言就是。”
“刚才那道剑气,谷师姐不会没有看到吧?”上官莞盯着谷玉笙,“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那初出剑之人,谷师姐也不会猜不到吧?”
谷玉笙抬起眼望向上官莞,“倒要请上官师妹指教。”
上官莞见她还想兜圈子,有些腻歪,说道:“既然谷师姐不想说,那就由我来说,出剑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最近名震江湖的清平先生,同时还是太平宗的宗主、‘天刀’和白衣观音的乘龙快婿,大天师的忘年之交,就连家师,也是极看重他的,甚至还想要把我许配给他,只可惜人家眼高,瞧不上我这种山野村姑。对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是老剑神的爱徒,明心宗主的师弟,差一点做了清微宗宗主的四先生,谷师姐还要称呼他一声四叔呢。”
上官莞每说一句,谷玉笙眼底的阴翳都多上一分,待到上官莞说完,谷玉笙直接说道:“上官师妹究竟想说什么?”
上官莞轻声道:“师姐应该知道李玄都此番重返清微宗是来做什么的,他是代表大天师张静修与老剑神议和的,如果和议成功,道门重归一统,李玄都就是最大的功臣,此其一。而且师姐不要忘了,李玄都除了是秦清的乘龙快婿,是张静修一手提拔扶持的太平宗宗主,也是老剑神的爱徒,师徒如父子,疏不间亲,如今儿子出息了,保不齐做父亲的就动了把他认回来的心思,到那时候,三先生如何自处?此其二。如此两点,师姐难道没有考虑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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