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厉害,一起出手,便是这儒门的大本营之一,也被闹了个天翻地覆。”
秦素问道:“他们当下身在何处?”
李玄都道:“多半是在万象学宫。”
便在这时,秦素忽听得马车外响起一声马嘶,先是一怔,然后拉起车帘,接着就看到一个好大的马头从车窗中探了进来。
秦素又惊又喜,用手摸了摸这个马头,问道:“小白,你怎么在这儿?是跟爹爹一起来的吗?”
被称作“小白”的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在回应秦素的问话。
此马正是秦清的坐骑,秦素取名一向不怎么样,最喜欢按照颜色来区分,诸如“大橘”、“小白”、“老黑”等等,秦府中人乃至于补天宗之人,不敢忤逆大小姐,却也不好用这样的俏皮名字,故而猫狗、马匹、鹰隼多有两个名字,一个大名,一个小名。大名是通用的,小名是大小姐专用的。“小白”就是这匹马的小名了。
秦素叫停了车夫,从马车中走出,径自翻身上马,转过头来看了李玄都一眼,“玄哥哥,我和小白一起过去,你……你就自己过去吧。”
秦素面薄,纵然已经定亲,也不好意思说出大庭广众之下两人共乘一骑的话语。
李玄都也走下马车,对车夫道:“你先去清平园。”
车夫应了一声,独自驾车去了。
李玄都本想让秦素小心,可转念一想,秦素已经今非昔比,不是谁都能奈何的,更何况三位长生境高人坐镇于龙门府中,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想到这儿,他便不再啰嗦,示意秦素自去就是。而他则是身形,直接朝万象学宫飞掠而去。
转眼之间,李玄都已经来循着气机到了星野湖畔。此时一众人等已经从空中降下,悉数站在星野湖畔,遥相对峙。见到李玄都前来,青鹤居士脸色一沉,隐隐感觉自己落入了道门的算计之中,否则李玄都为何会来得如此之巧,分明是道门中人早有算计安排。不过他转念一想,当初在大报恩寺中,他曾经和李玄都有过交手,那李玄都虽然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偷学了地师的绝技,但也奈何不得他的“浩然气”,更何况李元婴没用上的物事,又被他讨要了回来,这次就算不能将李玄都这个祸胎置于死地,也胜算极大。
念及于此,青鹤居士便沉下心来,准备接下来的比武。
李玄都落下之后,先对三位师长行礼,然后才与儒门中人相见。
秦清见只有李玄都一人,问道:“紫府,怎么不见素素?”
李玄都回答道:“在来时路上遇到了一匹名叫‘小白’的马儿,素素让我先来,她要骑马过来。”
秦清闻听“小白”二字,便知道此言不虚,无奈一笑,又引动肺腑,轻咳两声。
李玄都脸色微变,关切问道:“岳父大人?”
秦清摆了摆手,“我没事。”
张静修道:“你不必担心,踏足长生境之后都要经历一次脱胎换骨,洗经伐髓,脱去凡躯,总共需要七七四十九日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就好似重病在身一般,每个人的‘病症’又有不同,贫道当年是虚火上升,李道兄是气虚体寒,不影响境界修为,实无大碍。”
秦清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就是肺腑之疾,过了这一关后,就百病不侵了。”
说到了此处,秦清问道:“不知宋兄是何症状?”
宋政微微一笑,“既然秦兄不避讳,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的病是头痛之症。”
李玄都知晓宋政晋升长生境的大致过程,听他如此一说,发现每个人的病症似乎都与其身处的环境或者经历有关。大天师的功法至阳至刚,所以虚火上升;李道虚曾经深入海底,所以气虚体寒;秦清久在苦寒之地,所以有肺腑之疾;宋政曾经神魂两分,所以有头痛症状。李玄都不禁想,若是他也踏足长生境,不知是何种病症。
便在这时,青鹤居士不耐再耗下去,高声道:“既然清平先生到了,那就早些分个胜负,有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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