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来,你的身份便暴露了。恐怕虎鲸港这呆不下去了。”威芙轻叹道。
泰勒却微笑说:“这么多年的经营,我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已经准备了其它几个身份,虎鲸港呆不住。帝国这么大,又哪里去不得。”
“不管如何,你终究牺牲了大半家业。”
“威芙长老这么说就严重了,我这家业,若非娜迦族资助又如何做得起来。更何况,如果不是娜迦族,我早死在海盗手上,又或鱼腹里了。”
威芙也不再多言,让泰勒下去休息。
此刻,古堡“血色黄昏”里同样灯火通明,灯光照亮着古堡的每个角落,这个城堡并不以优雅着名。在城堡到处可以看到尖顶的箭垛、阴森的射击堡垒、各种不知出于装饰考虑,还是为了加强防御力的尖刺以及那深黑色墙面上嵌着一圈圈赤红色的朱血石,都把这个堡垒装饰成恐怖的代名词。
从夜色下看去,整个血堡就像一颗恶魔硕大的脑袋,而位于城堡上方左右两个露台则是恶魔的双眼。特别是当它们所连接的大厅中亮起灯光时,便如闪烁着地狱之火的恶魔双瞳。此刻,两个露台后所连接的大厅亮着灯,这是个色调深沉的大厅,大厅几乎没什么装饰,能够看到裸露的基石,带着原始的风味。
墙壁的两边以及大厅的正中,是一盏盏塑造成手掌状的诡异烛台,烛台上一根根白色的蜡烛闪烁着火光,近两百盏烛火,将大厅照得一片光亮。大厅正中的墙壁下,两边各摆设着一具暗红色调的盔甲,中间则是一幅巨大的画像。画像上是个英俊的男人,穿着伯爵的华饰。画师的功夫十分精湛,使得画中的人物异常传神。那挂在嘴边似有若无的笑容,带着那么一丝冷凛的味道。还有那眼睛,如果有人在近距离看着画中人物的眼睛,便会发现在那双眼珠子中映照出一片尸山血海般的风景。
这是埃里克,或者说,是年轻时的埃里克。毕竟这幅画像,已经在这里摆置了二十个年头。
大厅的主座上,有人靠在暗红色的绒布靠背上,一手支着下巴,正斜着眼盯着下面两个人。能够坐在这个位置,整个血堡里也只有埃里克才有资格坐在这里。埃里克相对画像上年轻时的自己已经老了不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迹,年轻时的英俊如今已经沉淀为一种威严。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在那眼角处仿佛涌动着濛濛血雾,从那双眼晴里看进去,不难发现这个男人从骨子里都刻着残酷无情四字。
“那么,你们打算告诉我。你们夜行幽灵搭上了五名杀手,再加上你们两人,也拿不下仅有一名沧龙骑士保护的泰勒?”埃里克轻声道,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严。如果仅从声音判断的话,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位高权重,威严正派的人物。
“很抱歉,伯爵大人,我们搞砸了。”说话的正是和沧龙骑士在车厢上交手的娇小女人,她低头道:“可如果不是中途杀出来那两人的话,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哪两个?”
“一男一女,大人。可他们是生面孔,大概刚到虎鲸港不久。”
“才到虎鲸港就坏了我的事,还真是有趣。”
“更有趣的是,钢炮发现有一些人追了他们大半夜。”
“哦?是谁?”
那被贝尔摩德击退的大汉抬头道:“一个叫戴克的家伙,似乎那两人在白天的时候和戴克起了些冲突。哦,这个叫戴克的,是您那血鲨商会下的一个护卫队长。”
“很好,看来你们也做了些准备。可看上去,准备得不够充足,否则现在,那个叫戴克的家伙就必须在这里接受我的询问,我说对吗?”
女人和大汉互视一眼,均低下头去。
突然微风轻送,钢炮不知怎么的打横飞了出去,撞到墙壁才撞了回来。摔到地上,哇一声吐了口血。埃里克像没事人似的看也不看大汉一眼,他伸手一把扯起女人的头发,然后低下头去,直到两人的鼻子几乎挨在一起归,埃里克才说:“幽莲,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那个戴克在这里,还有,所有和那两人有所接触的人全部给我找来。我要知道那两人的身份,他们既然和娜迦族有关系,身份就一定不寻常。”
“如果办不到……”伯爵伸手,握上女人左边的胸口。轻轻一捏,那保护着胸部的护甲片片剥落,名叫幽莲的女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连连点头。
埃里克才放开了她,抬脚踹在她胸口,把她踢了出去。然后拍拍手道:“滚吧。”
钢炮连忙跑过去扶起幽莲,两人一言不发地离开。埃里克重新坐回椅子去,伸手在旁边扶手上屈指轻弹了几记,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说:“还没卡罗那小子的消息吗?”
从座椅后探下来两根白皙的手臂,显然那是双女人的手,这双手落到埃里克的双肩,又游到他的脸颊处。那涂着暗红色甲彩的手指轻轻在伯爵的脸上拨动着,烛火摇晃,火光里,伯爵的身后悄然多了一个女人。她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却故意把眼影上得极浓,嘴唇更是涂着鲜艳的朱红色。她低下头,对着埃里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