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斯带着艾伦不紧不慢地穿过古堡大部分区域,每到一处,还会停下来详细介绍,似是不急带艾伦去见那幽堡主人。葛力斯不急,艾伦更不急,除却老管家介绍之外,他还偶尔提问。葛力斯倒是知无不答,答无不细。如此一圈走下来,艾伦对这座古堡已经了解了小半。
他们最终在一扇水晶大门前停下。
“艾伦先生,这就是时光大厅了。大人要单独见你,请你自己进去吧。”葛力斯说完便退到一边。
艾伦点头,推门而入。
一进大厅,艾伦就给这座水晶大厅那如梦如幻的场景着实震动了下,然后就听到一把懒洋洋的声音道:“宇宙之大,生灵亿万。亿万生灵之中,仅有三名至尊。可至尊虽位高权重,却有一样东西以他们的权利地位也无法弄到,你知道是什么吗?”
艾伦失笑道:“这里既然叫时光大厅,那么夫人要的答案便再浅晃不过。纵是权势滔天的人物,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我说的对吗?”
“夫人?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不料厅中那个声音却纠结在别的问题上。
艾伦几想扶额,这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在意自己的年龄远比其它事物来得更多一些。这个叫爱丽丝的女人天知道已经活过了多少岁月,不叫夫人,难道还要称小姐不成?
“算了,你过来吧。这么隔着老远说话你不累,我还累呢。”
艾伦这才走进大厅,大厅的中心,那个圆形的水池里多了一颗硕大的水晶。艾伦可以感觉得到,那颗水晶里不断有能量涌出,注入水池,将池水映照成一片蒙胧的紫光。爱丽丝就在池的另一端,她胸口以下全浸在水中。即便池水紫光生辉,但以艾伦的目力,一眼就看出她全身赤裸。
任由一头长发披散、浮于水面的女人抬起手臂招了招手道:“你也下来泡泡吧,对你大有好处的。”
艾伦略感尴尬,他想过和爱丽丝见面的场景,可这样赤膊相见却绝对没在他的设想之中。若论诚意的话,爱丽丝此举可谓诚意十足,还有什么比一丝不挂的她显得更“坦诚”的吗?
显然没有。
见艾伦像石雕似的站在那,爱丽丝笑了起来:“你我在精神国度里相遇,可以说在这个世上,我们是了解彼此最深的人了。那种了解之深,可比单纯的身体外相更加深刻。连意志都已经彼此交集过,难道你还会害怕让我看到你的身体?”
艾伦哼了声,当下卸甲脱衣,大步走进了水池里,也学爱丽丝那般浸入水中,和那女人各占水池一端。入水之后,他便感觉得到那水中阵阵能量通过毛孔钻进体内。滋养身体、修复暗伤,那此在往日战斗中留下的诸多不起眼的伤势在这池水中一一修复,这一池子的水,却比什么修复液更好用。
“好了,你要我来,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艾伦当然不会以为爱丽丝大老远邀自己见面,就是为了泡一泡这比修复液要好上几个品级的池水。
水池那边的女人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一点耐心也没有。”
她抬手在水面上一抹。
位于两人中间的那片池水本来流动不已,水面波纹泛个不停。可当爱丽丝抬手一抹,那片池水就像一块满是皱褶的绸缎给一手抹平了,连半条皱褶都欠奉,平整得如同那光滑的镜面。接着池水浮升,竟然形成一条高低起伏的山脉,山脉之下又升起了片树林,接着什么岩地、丘陵、河流等物一一浮现。
就在那池水之上,凭空出现了一张立体地图,由池水所构成的地图。看到这一幕,艾伦忍不住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爱丽丝这手段可不简单,如果仅是用源力抬升水面的话艾伦自问也办得到,哪怕用池水“雕刻”出一条山脊来大概也可勉强办到。却绝对无法像爱丽丝这般架构起如此详细的立体地图,可见这个女人对源力的掌控力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
“这是蓝魔带你们走过的地方吧?”爱丽丝微笑问道。
艾伦点了点头,有些摸不清女人的心意。
爱丽丝朝那副立体图指了指道:“从你们口中的所谓罗多隘口算起,经由沉默之门,再行经钢砾平原乃至最后来到我这个城堡。这条路线总长度大概是千二三百公里左右。但在这期间,你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到,例如遗境东北面的幽影湖,又或是西南面的死亡谷等等。可就算把这些个地方加起来,也不过是整个遗境小半边的区域罢了。”
艾伦讶然,若这么一大片地方仍旧仅是小半遗境的话,那么整个遗境的面积恐怕要比人们猜测的更多。从罗多之书的描述,人们猜测整个遗境的面积相当于帝国的一个行省。但现在照这个女人的话来听,那便足有两个行省的面积了。
“不过,就算只是这小半边区域,也有质量比边缘地带那些绿晶更好的幽晶。而在幽晶矿脉的源头,便是深渊水晶所在。除了幽晶之外,幽影湖那边生长一些叫做噬能树的植物,它们的树液便是高质量的源液;至于死亡谷,倒是没有什么原生矿脉,更没有植物。那片山谷曾经遭受到一场毁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