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极是,该当如此!”虽说蔡琰的语气有些冰寒,但甄宓心中却更是尊敬,这般方才是刘毅之妻该有的气度和作为,她心中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应该说走南闯北见识过人的她比之蔡琰还要多出一份阅历,因此此刻闻言是敛容正色答道。
“宓儿,冀州之事我已尽知,你对夫君一片真心,他对你亦有真情,倒可谓两情相悦。但甄家与南皮袁家有千丝万缕之联,夫君与袁刺史同朝为臣亦有朋友之义,琰绝不希望因为此事而对夫君名声有任何损及,因此便想委屈妹妹一段时间,静观其变之后再做定夺,如此而为虽言未必定会对夫君有利,但却定然无害。”蔡琰继续言道,冀州之事虽然知者不多但刘毅并未对妻子隐瞒,在蔡琰看来这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此时夫君为此事便有可能对声名有损。
“姐姐一心为,为她着想,令人好生相敬,宓儿还是那句话,一切听姐姐安排。”甄宓听完是欣然言道,在来晋阳之前她最为忐忑的就是刘毅的态度,而在证明他对自己有意之后最在意的就是此事可能会对爱郎产生的影响了,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甄宓对刘毅信心十足,他乃顶天立地的男儿,说得出就做得到,但自己又岂能不为对方考虑?如今蔡琰的这个说法和她很是相似,再言甄宓心中还有一层顾虑便是袁家因为此事而对甄家怀恨在心。
“既如此妹妹就先在这别院之中安置,暂且不要与外间过多联系,待过一阵时日之后再行正礼,自然,妹妹在院中一切都和若儿琰儿等相当。”蔡琰察言观色便知甄宓所言非虚,心中不由对眼前人更为高看一眼,要入肖家之门没有点见识是不成的,否则便会坏夫君之事。
“多谢姐姐照拂,这别院很是雅致,宓儿也颇喜此处。”甄宓起身一礼言道,今日开始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她都不会再称蔡琰为肖夫人了,自己在此处倒也能算刘毅的外院。
“嗯,宓儿你也不会无事可做,这几年刘家商事越做越大,在外自有姐夫和令哥打理不用我等费神,但在内还需细细把握,夫君一旦用起来可都不是小数,如今幽若一人已然有些吃力,妹妹你精于此道还需为夫君好生打算才是。”蔡琰颔首言道,治内宅和治一州一军在道理上并无不同之处,身为一家内主她也要知人善用,而论及此甄宓岂不是最佳人选?
“姐姐吩咐,宓儿自当尽力为之。”甄宓出言亦是心中欢喜,蔡琰能让自己理肖家内事已经足见对她的信任,而且与其余众女相比,她在此事之上的确有真才实学,更能为夫君出力。此时甄宓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蔡琰交代之事上做出模样,方能更好的确立她以后在肖家的地位。
演武场上见管亥手舞足蹈,刘毅微微一笑示意众人让开,习武之中有一种境界叫做顿悟,人会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往往有过这番经历就会获益良多!自从成为飞燕军的统领,管亥知道自身不足不但勤读兵书战策亦是丝毫不放勤练武艺,后来昔日恋人又回到身边令他的心境更加圆满,厚积薄发之下加上甘宁赵云两大顶尖高手对决的刺激,便一举进入顿悟状态之中,众将见主公示意便知其意自也一个个让出空来。
此时场中甘宁赵云的对战风格又是一便,二人双双退出一丈距离,手中兵刃舞动亦越来越慢,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但在两人之间却留下了近一丈的距离。观战士卒不由有些疑惑,二位将军这是干嘛了?怎么独自练武了?难不成他们隔着一丈的距离还能用劲气伤人?可兵刃之上也根本无有破空之声。
“妙,妙……”士卒们面上颇有疑惑之状,但在张合张绣张牛角等人面上却是如痴如醉的神情,前者更是口中轻言。他们的眼光远胜士卒自然能看出二人的交手还在继续,只不过距离拉远罢了,那是因为此时都是绝招尽出,此乃切磋怕出现不必要的意外,看二人出手虽然慢但却是力道内敛精准无比,他们想快就能快如闪电。
刘毅一旁也是连连颔首,场中甘赵二将的力道控制到了极致,速度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力量不会有半点浪费。就像他当年戟劈木板之上的娟帛,要做到娟帛裂而木不留痕,这就对手上的感觉有高到极点的要求!何为入微?就是要在细小之处见真功夫,到最后一切都是一种感觉,不靠看不靠听也能做的十足到位。
如此的攻守是极见功力的,不但要专注于自己的发挥还要集中精力观察对方的应对,那一点先手,那一点后势也要做到心中有数,因此便是体力精神双重消耗。士卒们看不出其中精妙之处不免会觉得有些乏味,可若能看出玄妙就会被之吸引。
再过片刻眼前战局又是一变,刘毅也留上了神,甘宁使出的那套戟法是他也从未见过的,想必定是这年来坐镇辽东所创,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威力巨大,不过在轮转之间却还显得有些不够流畅。朗生清楚这是甘宁拿赵云试招了,他的招法还未完全纯熟,需要通过实战来找到其中不足,眼前的子龙的确是最佳人选。
倘若换了自己,在面对甘宁新招之时定然是以攻对攻互抢先机,但赵云比起自己却胜在守势沉稳,他可以由兴霸发挥攻势让其更有心得,从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