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九点多钟。
吴丰的557团三营某警戒岗内,六名执勤士兵,正披着军大衣,围着一张折叠桌,吃着很简单的水煮挂面。
公路对面,另外一个营棚内,也有一个排的士兵在休息。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一个公路沿线的执勤岗哨,是没必要摆一个排的士兵驻守警戒的。但最近一段时间122旅频繁找茬,他们这边又被通信管制了,所以上层不得不提高警惕,特意在这儿搭了个营棚,增加了兵力。
营棚内的士兵是晚上十点熄灯睡觉,所以此刻大家基本都在洗漱,而岗楼那边刚刚进岗值夜班的六个人,也准备吃点挂面暖和暖和。
就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被西侧开来的三台军车给打破了。
“翁!”
公路上突然响起了澎湃的马达声,岗楼内靠近窗口的一名士兵起身,向外看去,见到路面上有晃眼的车灯扫进了岗哨。
“卧槽,有车过来。”士兵端着面条碗喊了一声。
“滴滴滴!”
紧跟着路面上的越野车鸣起了急促的喇叭声,六名士兵全部起身向外看去,见到晃着大灯的那台车,直愣愣的奔着岗楼冲来。
“妈的,快,快出去,撞过来了!”靠近窗口的士兵率先反应了过来,端着面条碗直接踹开了军事岗楼的房门。
其余人员也回过神来,狼狈不堪的顺着房门,就冲向了外侧。
“嘭!”
“轰隆!”
也就是不到两秒的功夫,从道路上飞驰而来的汽车,直接撞碎了岗楼壁板,带塌了岗楼棚顶,整个车身都开进了屋内。
原本热气升腾的小餐桌被轮胎压碎了,一锅香喷喷的挂面,也被怼得散落一地。
站在岗楼外面的六名士兵,全都懵b地看着飞进屋内的汽车,一时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如果对方没有鸣笛,他们在晚走几秒钟,那很可能是要被撞死几个的。
安静,短暂的安静过后,公路上又开过来两台军车,下来了七八个穿着川府军装的士兵。
“卧槽,没事儿吧?”领头军官喊着问了一句。
同时,被撞毁的岗楼内,越野车的车门弹开,四名士兵走了下来。他们几乎都没受什么伤,甚至汽车也仅仅只是有点剐蹭伤痕,连保险杠子都没碎。
军事岗楼都是临时搭建的,主要作用是保暖御寒,但坚固程度……就不谈了。它面对上可以全地形越野的军用作战车,那就跟纸糊的没啥区别。
四人撞碎了人家的岗楼后,大摇大摆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其中开车的司机,先行冲着川军的军官喊道:“刹车不太好用,我踩急了,一个转弯,车身不受控制,直接飞下来了。”
“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司机摇头。
“那就行,先把车开出来吧。”川府的军官站在路边吩咐了一句,自始至终都没有跟557团的人说一句话。
这时,六名士兵中领头的士官,额头青筋冒起地迈步上前,扯脖子冲川府那边的人喊道:“你们开的是碰碰车吗?!岗楼里有人你们不知道啊,直接就撞过来了?”
川府的军官斜眼看了一眼对方:“你没听到啊,我们的刹车失灵了,车不受人控制了,怎么考虑岗楼里有没有人?”
“你说的这叫人话啊?岗楼旁边全踏马是大空地,你不会把方向盘往偏了带啊?屋里亮灯呢,你们还往这边撞,啥意思啊?!”
557团的人是真的急了,全都一股脑的上前与川府这边的人理论。而何大川派来的军官也不是什么善茬,站在公路上回道:“什么啥意思啊?都告诉你刹车失灵了,道还滑,车身控制不住才冲下来的,这怎么打方向盘?!”
“别他妈扯淡了,谁不知道你们是故意的。”
“你别血口喷人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故意的了?!”
“你们不就想找事儿吗?”
“你算老几啊,我们跟你找事儿?”川府的人出言讥讽:“他妈的,进了鲁区战场一枪不开的主,你们也配说找事儿吗?”
“你说话就说话,别骂人!”
“骂你咋地?谁特么不知道557团是拿了周系的好处,当双面胶部队,撞你个岗楼你还逼逼叨叨的。要换成以前,老子直接把你们营区冲了!”
“滚尼玛的,你再说一句?!”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互喷后,瞬间就把心里的火儿全勾起来了。
对于川府这边来说,不少人都恨死了557、556两个团,因为如果不是这两个团在鲁区战场消极接战,那很多人的战友就不会死,甚至齐宇航都不用临时带着三百人,去抓大利子。
敌人固然可恨,但导致作战计划流产,造成已方大量战士牺牲、受伤的内奸,那肯定更加该死。
而对于557团的人来说,他们最近也很憋屈。首先是通信被管制了,其次是122旅近几天也在高强度的找茬,欺负他们,这导致很多基层士兵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