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尔是凌晨一点半左右被带到的司令部医院,执勤的警卫军官真怕他被付震给祸害死了,所以去之前特意联系了医院,让他们先叫醒值班医生。
这个被叫醒的医生也非常倒霉,人到了之后,他还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随即才走进了急救室,但一给基里尔脱衣服检查,直接就吐了。
医生啥没见过?但还是被基里尔的情况给惊呆了。他还在蹿稀,但有的冻上了,黏在裤子和腿上,有的则是还在喷。
“这哪儿的毛病啊?是食物中毒了,还是被打得大小便失禁了?”医生有点呛眼睛地回头问了一句。
警卫军官站在门口介绍了一下情况,医生瞬间戴上四层口罩,招呼两个更倒霉的护士,开始给基里尔检查。
最终结果,高烧39度多,急性肺炎,急性肠胃炎,没外伤,必须得留院治疗。
这一天晚上,差点没把基里尔折腾死。他一直在吐,一直在拉,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甚至有便血的症状,整个人持续高烧不退,意识也模模糊糊的。
值夜班的军官看着基里尔的状态,心说幸亏自己反应快,感觉事儿不对,就立马把他带到了医院,不然他真的很可能再也喝不到家乡的伏特加了。
……
次日一早。
付震起床后立马去了司令部警卫室,冲着军官问道:“他怎么样?”
“……他服了,”军官如实回道:“现在让干啥就干啥。”
“那他肯定服啊,别说他一个啥罪没遭过的沙皇贵族了,就我们以前部队的教官,他也扛不住蹿稀和挨冻。”付震洋洋得意地回道:“我刚当兵那会跟班长不对付,然后他有一回趁我半夜睡着了,让四个老兵给我拷在了床上,直接搬出室外,拿一小盆凉水,就一点点往我身上浇。哎呦卧槽,那半夜的小西北风一吹,真就感觉跟刀子似的一片片往下割自己的肉。不是冷,而是疼,钻心得疼!兄弟,咱们交过手,我算挺有耐力,挺硬的吧?但我告诉你,我连半小时都没扛住,就喊服了。”
军官之前带着付震跑过山,知道这货确实嘴挺硬,轻易不服软,所以立马点了点头:“是,这招是挺好使的,但不能瞎用了,他昨晚差点死了。”
“我跟你说兄弟,对待这种人,你搞那种特种审讯不一定有用。他们都是那边的核心,肯定接受过一定的心理强化训练,你轻易撬不开他的嘴。要整他,必须用奇招……。”付震的病情也体现在话多上,他要兴奋起来,那拉着别人聊起来就没完。
军官听了一会回道:“我得去跟上面报告一下,你先坐哈,兄弟!”
“那你忙吧,我不坐了。”付震从兜里掏出三盒司令部给付振国的特供香烟,直接扔在桌子上,冲着对方眨了眨眼睛:“都是朋友,以后相互照顾哈!”
军官稍稍愣了一下,立马笑着说道:“行,没事儿。”
“回见。”付震转头就走了。
其实付震也服了,他是真怕跑山啊!
军官看着他的背影,扭头冲其他人说道:“这人挺有意思的哈,挺接地气的。”
“他肯定是有点毛病,但人不错。”坐在窗口的军官话语简洁地评价道。
……
中午,小丧跟秦禹报告,告诉他基里尔已经彻底服了,并且把付震是怎么弄他的,也详细叙述了一遍。
秦禹听完后,直皱眉头:“这个付震确实不怎么稳当。他幸亏是没把基里尔弄死,不然老子让他找地方取经去。跑着去!”
“呵呵。”小丧笑了笑,没有接话。
“咱这边科研单位基础差,他大哥学历很高,留在这儿确实白瞎了。”秦禹轻声说道:“他未来可能要去八区那边工作,所以这个付震估计是在川府长待了。唉,回头我得想法给他弄个事儿干。”
小丧眨了眨眼睛:“这事儿还用您安排吗?”
“他不是付振国的儿子嘛,我给他安排好了,比啥都强。”秦禹思考了一下,起身说道:“算了,回头再想他干啥。你这样,你去找吴迪,让他负责跟自由谠那边联系。”
“明白!”小丧点头。
“你跟吴迪说,不用跟对方提条件,等着他们先张嘴。”秦禹嘱咐了一句。
“是!”
二人聊完,小丧开车去了军监局那边。
……
当天下午四点多钟,基里尔打完吊瓶,精神恢复了一些后,立马按照吴迪的指示给自由谠那边亲自打了电话。
打电话的过程中,基里尔真哭了,眼圈都红了。他这一年的遭遇太梦幻了,手臂没了一条,又被囚禁了十几个月,昨晚又碰到了付震这样的人,所以他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情难自禁了,委屈巴巴的与对方沟通。
基里尔打电话的时候,俄语翻译全程旁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双方有了通话,僵持的局面算是彻底打破。自由谠那边明确跟吴迪表示,可以花钱赎人,但吴迪却没有往下谈,只说对方要是有诚意,就派人来川府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