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这些年韬光养晦,很少参与朝政事务,即便有,也多为明窍境、辟灵境子弟在朝中任职,或加入西园军中,而姚泰和、姚出秋、姚志等人,则是在族地潜修多年、不问世事,甚至都不识重膛弩是何等的神兵利器。
看到三架重膛弩发射,还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床式重弩,姚出秋心里冷笑,一挥手,抛出一枚道符,念力摧动,就见道符上的金色符篆一闪,光芒大涨起来,一面有无数玄奥符篆隐现的巨盾凭空凝聚起来,犹如山岳一般护在姚氏子弟,继续往枫林渡冲过来。
淬金箭所形成的金属风暴笼罩过来,在天地元气凝聚、二十多丈宽的巨盾上,疯狂的撞击出点点光斑,仅三四息时间,这枚地阶艮坤盾符就支撑不住,轰然碎裂,炸成一大团光屑,在夜空之中,犹如烟花一般。
姚泰和、姚出秋吓了一跳,没想到重膛弩的射击速度如此之快,而射出来的重锋细箭,穿透力又是那样的恐怖,每一箭的威力甚至都不在一道金锋剑符之下,一道地阶上品盾符,竟然就只能支撑三四息、一百多支淬金重锋箭的攒射,就被撕裂。
要知道艮坤盾符与普通的六甲盾符不同,它不但防御力比六甲盾符高上两个档次,还能缓缓吸收空气中的天地元气,弥补自身。
有这么一枚道符在手,可以说就算一个明窍境弟子也能在地榜尊者的攻击从容逃生,可这等防御神物撑不过四息就轰然碎裂,难道姚出秋抛出的艮坤盾符是次品不成?
好在姚出秋、姚泰和、姚志等人手里还有诸多准备,姚出秋这时又掷出一枚艮坤盾符,在这枚盾符被撕裂之前,掩护御空飞行的百余子弟降落下来,与地面上的千余乘御战骑及灵兽的子弟汇合到一起,在枫林渡西面的一道缓坡之上聚集。
陈海在枫林渡才启动三架重膛弩,还有九架重膛弩没有发动,姚泰和、姚出秋、姚志虽然气愤到极点,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即便今天,他们真要决心将陈海及千余扈卫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也不可能不顾及自家子弟的伤亡。
陈海看到姚氏子弟在四五千步远处的矮山乱糟糟一团的聚集,但还没有放弃继续冲击枫林渡的努力,他面容冷峻的走到阵前,远远的向姚泰和等人喊道:“尔等明知这枫林渡乃是圣上为归宁候选择的府邸,还这么大摇大摆的的攻了过来,是想要造反不成?难道你们就不怕落了个灭族的下场?”
姚泰和年纪最大,也数他最过精滑,冷冷一笑,说道:“圣上下诏,为归宁侯选址大造府邸,此事理应是宗正府出面主持,哪里轮得你一个边将出马?你跑过来说圈地就圈地,说调人就调人,谁知真伪?我们此时只知道,你们披坚执锐,要在我姚氏的枫林渡行盗匪之举,我等守土有责,劝你们速速退走,否则等到利刃及颈之时就悔之晚矣了。”
“我有帝诏在手,你可以自己过来验一验真伪。”陈海冷声说道。
“没有宗正府出面,你再信口雌黄也不管用,速速退出枫林渡,我饶你们不死。”姚泰和色厉内荏的吼道。
姚出秋跳将出来,指着陈海厉吼道:“姚门逆子,我姚氏千年积累,岂容你在这里欺负?听一句劝就速速退回,否则我姚氏数十万宗门弟子,千万属下之民,硬生生也要将你们生生灭掉。”
姚出秋此言一出,身后的数千姚氏子弟轰然叫好,就在山坡之上整顿散乱的阵形,这时候将更多的防御道符祭使出来,将身穿灵甲、执持灵盾的子弟安排在前列,准备继续冲击枫林渡。
陈海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无风而起,凭空站在离地二十丈的高处,一股难以言明的威压登时席卷全场。
陈海灵海秘宫之中的元神一直都是闭目潜修的状态,此时骤然睁开双眼,金色瞳孔之中,满是风云雷电,紫电缭绕的道丹开始剧烈起伏,灵海秘宫中的真元之海汹涌澎湃。
陈海一挥手,取出裂天战戟,斜斜一指,毫无征兆的一道雷霆狠狠劈在戟身之上,浑身被丝丝电光缭绕,一头乌发无风飘扬。
陈海全力展露出气息,竟然有道丹巅峰的威势。
道丹巅峰的力量虽然不能让姚泰和三人心惊胆寒,但是陈海这厮才踏入道丹境多久,就有这么强的气势?
假以时日又会有多高的成就?
一个个疑问在三人心中冒了出来。
之前屠樵山在神陵山一战,姚氏也有讨论过,但他们也没有太在意,更倾向认为是陈海使了什么阴招,才会将老牌道丹强者屠樵山一举拿下。
此时直面陈海,才知道陈海当日在神陵山学宫并非侥幸。
然而,每一位道丹强者自有自己的精彩人生,虽然被陈海夺了气势,但是并没有因此而失了战意。
特别是姚出秋,被陈海一激,七把黑色巨剑如流水一般从袖子中划出,在空中聚散不已,时刻准备等着接陈海惊天动地的一击。
陈海终于将气势凝聚到了顶峰,碎裂真意被从经脉之中抽去到灵海秘宫之中,绕着陈海的元神转了一圈,仿佛发出一声欢快的铮鸣,顺着手三阳而出,为陈海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