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遇到需要带银子出门的时候,也会选择将金银存进银行,领取一张金银票,然后到了目的地再取出来。
丹徒巡检司码头上,大约三十个壮汉一个个手握钢刀,站在两艘船上,看着远处那些转运司的狗腿子,一个个脸色平静。
但是,领头的方宝,这个时候却神情恍惚,向着一个身穿军服,披着白色披风的将领哀求。“指挥使大人,我方家这次的确是做的冒失了,不过还请指挥使大人看在我家老爷的份上,护我方家周全。待我家老爷从西北回信,必有重谢!”
自从朱瞻基接手了海军,海军的着装虽然跟陆军没有大的变化,但是将领的披风全部改成了白色主色调。
外人一看,就能分出是海军还是陆军。
自朱瞻基决意在全国设置关卡,杜绝大额金银转运,镇江水寨就由指挥使万涛亲自率军,坐镇谏壁镇。
海军士兵并不参与直接的设卡查验,但是不管哪个衙门查验货物,海军都会派人插手,负责监督。
有他们的监督,各个衙门都不敢敷衍了事。
不过,因为上层的各种扯皮,目前的查验工作还没有能进入正轨。
在全国范围内设置关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全国性的总动员。
哪怕朱瞻基身为监国太孙,没有大臣们的配合,他想做什么事,也都有心无力。
不管是户部,兵部,还是各地的巡检司,提刑按察司,地方官府,想要全面配合,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如今兵部无人主事,吏部蹇义消极怠工,只有户部,在朱瞻基开设一家新银行的诱惑下,算是勉强通过了朱瞻基的号令。
但是朱瞻基也不急,因为这件事不在乎一朝一夕,需要的长久的延续政策,晚几日也没有关系。
他手里控制了海军,现在通过陈瑄又控制了漕运司,对长江沿岸,淮河,运河沿岸都有绝对的控制力,所以在大臣没有反对之后,先在这些地方开始设置关卡。
万涛虽然也是太孙亲军第一海军舰队的将领,但是他是镇江水寨指挥使,几年来,还没有能跟朱瞻基见面的机会。
他很清楚,自己虽然身为太孙亲军,但是如果没有战事,他就很难获得面圣的机会。
这次亲自来谏壁镇,他就有心闹出一点事情来,希望能惊动到殿下。
只是他刚到谏壁镇,还没有站稳脚跟,现在就出了这样一件事,让他一时之间也猝不及防。
都转运使司只负责批验盐引,查获私盐。
但是在接到太孙令以后,赵诚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大肆招摇,却碰上了铁板。
方宾是谁?那可是朝廷六大堂官之一,响当当的二品大员。
不要说一个赵诚,就是都转运使司的转运使过来,也要跟方宾差四个等级。
但是,当他发现方家的两艘船上都装满了金银币之后,他就利令智昏了。
也该他命短,只是因为一个护卫推了一把,就摔死了……
赵诚虽然只是一个从八品的知事,说起来不入流。但他是丹徒当地人,赵家人多势众,现在人死了,自然不能放过方家。
说起来,方家也不是好东西,光凭这两艘船的金银,也能知道方宾这个官是个大大的贪官。
他们横行霸道惯了,并没有在乎一个小小的知事。可是人死了,这件事就闹大了。
现在,不仅转运司的衙役不让他们走,赵家男女老少来了数百人,各种小船堵住了运河,他们的船想走也走不了。
看着码头上将赵诚尸体抬了过来,一众哭泣不休的赵家女人,万涛心里暗笑,表面上却装作苦恼地说道:“非我不愿意帮忙,只是如今这局势,非能强力所为。”
哪怕方宾是兵部尚书,但是万涛是太孙亲军,也不会为了巴结方宾,甘冒风险。
看到岸上过来了一列车队,万涛笑着说道:“这怕不是韩知府与姚知县到了,还请恕罪,本将要去迎接一番。”
镇江水寨驻地是镇江府,虽然现在军费由银行直接划拨,但是很多地方都要当地官府支持。
万涛的级别虽然比他们更高,但是也不敢怠慢了他们。
方宝心乱如麻,万涛来了许久,虽然护了他们周全,但是却一味推脱,并不想真正帮他们。
现在他将镇江知府和丹徒知县当做了救星,连忙说道:“鄙人与指挥使大人一同去迎接。”
镇江知府韩拙与丹徒知县姚善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提心吊胆。太孙殿下下达太孙令,要求全天下重设关卡,禁止大额金银转运。
这一条太孙令一下,全天下都为之沸腾,特别是那些大户人家不满。
不让金银私下转运,只能通过朝廷,朝廷不就知道了每家的底细了?以后各家多少家底,朝廷都知道了,那怎么能行?
但是皇上御驾亲征,带走了不少勋贵,将领,如今留下的勋贵大部分都是太孙的亲信。
那些商户不满,可是他们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