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看着他笑道:“这些将士难道不是我大明将士吗?王爷将他们分成中洲将士,西洲将士,似乎有些不妥。”
朱见注又有些语塞了,却见解云站起身来,走到斜对面的隶属于汉王府,却由朝廷发放俸禄的汉山卫,长汉卫两位指挥使面前,问道:“谢指挥使,毛指挥使,你们可还是我大明的指挥使?”
两个指挥使不敢懈怠,抱拳而立道:“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
“很好!”解云满意一笑,又转身说道:“不管东洲,西洲,南洲,这都是我大明疆域,在这里生活的百姓,也都是我大明的子民。中洲富足,是整体的富足,是陛下数十年来大力发展真理,才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
诸位有些年长之人恐怕也都清楚,数十年前的大明是什么样的?那个时候的大明面对草原上的蒙元余孽,都难以应付。是当今陛下,研发出来了燧发枪,让我大明将士面对蒙元骑兵,依旧可以占据优势。
在数十年之前,我大明何曾有过大规模的工业?连造枪都需要工匠一锤子,一锤子地敲打出来。
是陛下让马致才发明了车床,是陛下仍然发明了轴承,是陛下让人发明了橡胶,是陛下让我大明每年钢铁产量由不到二万吨,发展到现在的数千万吨。
还有那蒸汽机,没有蒸汽机,如今的海上能有如此的多的船只,可以不用借风行驶吗?不能!
蒸汽机,电力,这些都是陛下殚精竭虑,为我大明百姓谋福利的结果。没有这些,我们所有人也都像大食人,白人一样,茹毛饮血,过着野蛮人的生活。”
朱见注心头大震,他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总认为这一切不过是社会发展到现在的自然变化。
虽然他知道当今陛下极为重视真理教,还将真理教奉为国教,要求百姓实事求是,重视真理发展,但是他也不认为这是皇上的功劳。
他笑着说道:“这是天下人共同努力发展的结果……”
“王爷此言差矣!”解云丝毫不给朱见注面子,朗声说道:“虽然陛下一直不让人宣传,但是这几年大明中洲境内,已经开始为这段历史写史,我大明的发展,几乎全部都是陛下一手推动的。
就连真理教,也是陛下组建的。而真理教如何出现的,王爷不会不知道吧?还有那富国公马迪,真正做到了一人富,天下富。还有蓝贵妃,没有陛下,斗姆娘娘能将意思魂魄寄予她身,引领了我大明的化工,医学发展吗?
没有蓝贵妃,汉王府,晋王府,当初能抵挡西洲的瘴气,在西洲落地生根吗?”
一番话说的朱见注无言以对,刚好一位内侍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他起身笑道:“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入席吧……”
汉王府准备的晚宴非常丰盛,西洲的奇珍异兽众多,许多野味都是中洲难得一见的。
但是朱见注吃的食不甘味,看着解云在众人之中长袖善舞,备受推崇,他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没有想过要造反,这天下本来就是他们朱家的天下,造哪门子的反啊。
他只想让汉王府能够在西洲地带拥有一定的自立权,这样他这个王爷也可谓是一方霸主。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尽力打压地方官府,想要让汉王府能不受地方官府的压制。
可是,从解云此行抵达西洲,他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原本以为汉王府现在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劲,数万精兵在西洲战无不胜,各大土著部落在汉王府面前都不过是圈养的牲畜。
这一切却都是假象,离开了中洲朝廷,汉王府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未来无光。
晚宴结束,送走了朝廷系统的官员,朱见注却留下了汉王府的属官们。面对众人,他只问了一句话:“我汉王府发展四十年,如果没有朝廷的支持,还能有什么可以仪仗的?”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汉王的意思。
朱见注又道:“从明日开始,对我汉王府势力范围内的资产做一次全面统计,我要知道,我汉王府到底有多少家底,多少底蕴。”
相比汉王府的压抑,朝廷系统的官员们一个个却是欢愉无比。
以前的时候,地方官员们备受汉王府的压制,不允什么事,汉王府都想掺和一下,让许多官员行事都受到不小的掣肘。
但是解云一到,一番话说的汉王无言以对,可谓是扬眉吐气。
这倒不是朝廷的官员们不尽心尽责,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汉王府是宗室,他们当臣子的,只能尽力维护,而不能对着干。
否则的话,就不是汉王府的错,而是他们的错。
他们只能自带镣铐与汉王府周旋,自然助长了汉王府的嚣张气焰。
但是现在,他们发现汉王府不过是个纸老虎。
在朝廷面前,汉王府也只能在规则以内行事,不敢有任何逾规。
特别是这次解学士的到来,也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