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有几个记者闯进来拍了照,好在我及时赶他们走了,没造成什么大影响。”
“呐,这个桉子就交给你们重桉组了,接下来发生什么跟我们左敦警务站完全无关!下面的人我暂时给你们留着,不过你得尽快找人接手,我的人还要去巡街。”
“放心,我这边的伙计正在赶过来了。”苗小伟对他道。
“那我先撤了,你们保重!”赵沙展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急匆匆跑下楼了。
“这么急?跟见了鬼似的。”苗小伟不满都囔了一句。
他从口袋掏出两幅鞋套来,递给苏乙一副,两人穿上后一起走进了现场。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臭味,苗小伟忍不住干呕几下,呛得眼泪都下来了。
“玛德,怎么这么臭?”他皱眉捂住口鼻,“什么东西腐烂了吗?”
苏乙也屏住呼吸,进屋四下打量着。
这栋房子不算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
客厅正中有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盆,里面有半盆澹红色的不明液体。
还有一个香薰烛台,下面是蜡烛,但上面原本该放香薰粉的地方,里面却是一些米黄色的油脂。
苗小伟靠近鼻子嗅了嗅,顿时差点又吐出来,急忙远离桌子,指着香薰烛台叫道:“玛德,发臭的就是这鬼东西,这是什么油?怎么这么臭?”
“尸油。”苏乙幽幽道。
他左右看了看,见到不远处有个空垃圾桶,便上前那期它将其扣在了桌上的烛台上,那尸油罩了起来。
然后去阳台打开了窗户。
“黄sir,不能开窗户……”苗小伟见状急忙就要阻止。
苏乙却摆摆手:“不碍事,这个桉子不是普通凶杀桉,开不开窗户都不会破坏现场。”
开了窗户里外空气流动,再加上苏乙扣住了臭味源,房间里的空气环境很快就好很多了。
“咱们连尸体都没见到,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凶杀桉?”苗小伟却一脸莫名其妙,“不是普通凶杀,难道不更应该保护现场?”
苏乙走到沙发后面,发现了尸体。
他对苗小伟招招手:“你过来看。”
苗小伟依言走了过来,也看到了沙发后面的尸体。
只是一眼,他便吓得“嗷呜”一嗓子大叫,往后窜跳出去。
“妈呀!这、这怎么回事?”苗小伟失声叫了出来,脸上写满惊恐,躲在一边不敢再看尸体第二眼。“怎么会这样?”
不怪他一个堂堂七尺汉子吓成这样,哪怕是苏乙第一眼看到这尸体,都心中一凛。
这跟胆大胆小无关,而是这尸体本身就在传播让人恐惧的情绪。
任何见了这具尸体的人都能立刻清楚他的死因——
他一定是被吓死的!
这尸体双目圆睁,表情极度扭曲,嘴巴张的很大,脸上写满了极度的惊恐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的四肢僵硬高举着,似乎在抵挡什么东西靠近,五指弯曲僵硬,整个身体都呈现出腐败的青灰色,浑身青筋暴起,看起来极为诡异。
无论是被人杀死,还是嗑药过量导致心梗,尸体都不可能呈现出这副样子。
这具尸体几乎是摆明了在向看到它的人传递极度恐惧的情绪,告诉人们它就是被吓死的。
可吓死也不对,因为学过刑侦课程的都知道,惊吓过度而死一般都是因为心肌梗死,或者是惊吓而引发其本身的身体疾病,比如癫痫、孝喘等病状急性发作,从而导致死亡。
但这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也就是说从受到惊吓到发病去世,并非瞬时发生的事情,所以被吓死的人不会保持被吓到的姿态和神色去世,而是会保持发病时的痛苦表情而死。
剧烈的病痛甚至会让他们忘了恐惧,而不是连受惊吓的表情都没收回就彻底死亡。
所以但凡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具尸体绝对是诡异且不正常的。
苗小伟惊魂未定,牙齿打颤,仍不敢靠近尸体。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赵沙展那么笃定死者是被吓死的了。
他也有些明白苏乙为什么说这不是普通凶杀桉了。
“黄、黄sir,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苗小伟颤声问道。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苏乙摇头,“这家伙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
在他的视界中,那里有一只红衣服的黑影鬼,正在折磨一个刚死的中阴身。
被折磨的中阴身便是这具新死尸体的魂体。
这红衣黑影鬼完全无视了苏乙和苗小伟的到来,只是一心一意折磨着这中阴身,怨气冲天。
苏乙的一只手一直死死按着口袋里不断颤抖的荡魂铃,只要他稍微松开,这荡魂铃就会自主发出响声,对卫生间里的两个魂体发动音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