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和陈少白进城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深夜了,城里却依然的灯火通明。大街四处可见举着火把来回巡逻的士兵,举着两把夜叉子伞的安争和陈少白站在城墙上往下看的时候,心里都没来呀的一紧。
就算是丰裕城是赵国的北方重镇,可也没有必要紧张到这个地步吧。
陈少白嘿嘿笑了笑:“你猜咱们会不会撞上什么好运气。”
安争点了点头:“看这架势,如果不是赵王突然到了丰裕城都说不过去。看来赵王对燕国这次还真是动了心思,不然也不会亲自到距离边疆这么近的地方来。”
陈少白:“所以你今天晚上有事干了,给你那个做燕王的小弟弟排忧解难,没有什么比直接干掉赵王更好的办法了。”
安争摇头:“赵王不能杀。”
陈少白微微一怔:“为什么不能杀?杀了赵王之后,赵国群龙无首,怎么可能还有可能对燕国出手。杀一人而救两国,这买卖很值得干。”
安争道:“我先下去看看情况,你自己随便玩去吧。”
陈少白随手将夜叉母伞递给安争:“以为我稀罕跟你一块玩儿?”
安争接过来,直接从二三十米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陈少白:“小心......我的伞。”
安争从城墙上下来,也没敢太快的行动。如果推测没错的话赵王真的已经从邺城到了丰裕城,那么现在丰裕城里必然高手如云。赵国在十六国之中,修行者的数量和宗门的数量都是最多的。
虽然没有一个一家独大的宗门震慑,但是在赵国朝廷格外重视和修行者之间的关系,所以赵国的修行者对赵国朝廷的召唤向来很积极。赵王对修行者的赏赐历来慷慨,不然的话他几个儿子那么跋扈可能也早就被人打死了。
没有一家独大的宗门,就导致了赵国的江湖格外的混乱,几个一流宗门谁也不服谁,谁都想成为赵王最亲近的江湖势力,所以难免大打出手。然而这正是赵王喜欢看到的局面,一来这些宗门向朝廷争宠,二来可以让他们彼此钳制。
这反而是一种变样的稳定,这些江湖势力都想在赵王面前有所表现,所以也就争着表现。
安争顺着大街一直往前走,朝着灯火最密集的地方。大街上都是赵军的精锐,那些身穿铁甲带着利器的士兵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冷冽的杀气。
这些士兵很不同,每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流露。在这样苦寒的夜里巡逻,他们面无表情,看不到一点儿怨言。
越是靠近灯火最密集的地方,防御就越是严密。安争注意到每一个路口都会有很多修行者驻守,而每一个路口的修行者都不属于同一个宗门。
安争忽然懂了,赵王绝对是个真正懂得如何驾驭各种势力的王者。多简单且看起来稍显幼稚的法子,却能让这些江湖宗门为之拼争。
赵王一定是曾经做出过许诺,越是实力强大或者说对朝廷忠诚的宗门,就越能守在里赵王更近的地方。表面上看起来这很无聊,也确实很幼稚。然而真的有效,因为那些江湖宗门会攀比!
我的门下可是守在赵王最近的地方,你们宗门呢?
安争心里不由得一叹,以小七道现在的能力,确实没有办法和赵王抗衡。
所以安争看了看距离那片灯火最密集的地方已经不足两百米远的时候,他换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将夜叉母伞收了起来,直接在大街上露出了自己的行迹。
只一瞬间,就听到不远处路口的修行者一阵惊呼。
“什么人!”
“哪里来的小辈,居然敢靠近禁区!”
“你是谁?!”
至少四五个修行者同时发现了安争,然后同时发出了警告。片刻之后,从四周至少出现了十七八修行者,瞬间将安争围住。而从更远些的地方,大队大队的甲士开始朝着这边集结过来。而在远处那个大院子里,响起了示警的号角声。
安争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看着四周的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惧意。那些赵国的修行者如临大敌,几分钟之后就已经聚集了不下两百人,而甲士的数量更是惊人,几分钟之内就将附近的几条街都封锁了。
从那个大院里至少有六七个修行者快步走出来,从他们的衣着来看身份就不低。这几个人看起来年纪最大的有六十岁上下,年纪小的也有四五十岁,应该都是各宗门的门主。
“你到底是谁?”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看起来差不多有六十岁是上下的老者,但是身材健硕魁梧,走路的步伐很大,看姿态便是一个脾气很急的人。
“我是安争。”
安争的回答简单直接:“燕国的安争。”
那个老者的脸色显然变了一下,因为安争这个名字对于燕国的近邻赵国来说绝对不陌生。况且,赵王的女儿,燕国的太后苏晴暖就是死在这个安争手里的。
“你这个狂徒!”
那老者立刻就怒了:“你是我大赵的仇人,居然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