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都不是因为它们的价值,而是因为东西是我的。就算是我脚上的一粒灰尘,我衣服上的一颗扣子,我也一样,我的东西,我不想给,谁也不能抢。”
宋申峰沉思片刻,抱拳退了一步:“若兄弟不出手,这件事就此罢了。但现在已经伤了我的人,我也不能假装视而不见。”
安争叹道:“明明就是来抢东西的,何必说的那么有礼貌?这江湖上的险恶,我见的比你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我说我愿意卖,你就会说随身没带着那么多财物,所以让我跟你回去取对不对?等到了僻静处,又或是你们驻扎之地,你们群起而上将我乱刀砍死......这套路有些老了。”
宋申峰脸色有些难看:“我们是大羲官方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安争:“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稍显闪烁。”
宋申峰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瞒你。我是大羲亲王瑞王府上的人,奉我家王爷之命寻找宝物。话已经说的透彻,还望兄弟成全。”
安争笑起来:“你是觉得,你说你是瑞王陈重塑的人,我就会乖乖把东西交给你了?不,你可回去问问陈重塑,当年他爹把他交给我带着,因为他不修行,我用竹板打在他屁股上的伤痕还在不在,还疼不疼。”
安争一摆手:“滚的远些,再拦我,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宋申峰皱眉,脸色难看起来:“好言相劝,奈何不听。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然而你却羞辱主上,主辱臣死,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等下,你刚才说......你用竹板打过......你是?!”
他忽然叫了一声转头就跑:“怎么会是这个灾星,快走!”
安争摇头:“真不争气。”
他拎着长刀刚要走,忽然之间有个人横跨出来,一步将他拦住。
“你怀里抱着刀,还要抢我的刀?”
安争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看了那人一眼后微微叹息:“陈重塑从来都不是个能上台面的,手下人也一样。可是陈重许就不一样,有大志,有宏图,还有能力。宋申峰这样的手下也不能和你这样的手下相比,苏梦幕......别来无恙?”
抱刀的苏梦幕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安争的时候眼神之中藏着的一丝丝惧怕还是泄露了他的内心。凡大羲江湖之中的人,提到方争这个名字,有几个心中没有敬畏?
“王爷想请您过去议事。”
“王爷不是召集了很多人要杀我吗?”
“非如此,怎么能找的到你?”
苏梦幕道:“王爷苦寻你不得,才出此下策。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连孔雀明王都请来?”
安争问:“见你家王爷就不必了,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若是想说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苏梦幕沉吟片刻:“王爷说,天下之乱,不怪百姓,不怪江湖,而在于庙堂之上。王爷还说,山川不险恶,庙堂也不高远,相反是人间最险恶低贱处。放眼天下,能匡正扶本之人,唯你一个。”
安争:“好高的评价,我收了,但我还是不去。你家王爷要作大死,他爹都不会饶了他。”
苏梦幕还是不肯让路:“不能把你带回去,王爷会不高兴。”
安争:“你拦着我,我也不高兴。”
苏梦幕看了安争手里的刀一眼:“你似乎不习惯用刀。”
安争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我用手指的。”
苏梦幕右手握住刀柄,那如一泓秋水般的长刀斜着指向地面:“虽然我知道打不过你,可你曾经就是江湖上的一座高峰,凡是登高者,都有一个击败你取代你的梦,我亦然。时至今日,我还是打不过你,然而也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强。”
就在这时候,忽然从苏梦幕后面大步走来:“大胆!”
苏梦幕脸色一变,立刻收刀垂首:“王爷。”
陈重许快步而来,走到安争面前后站住,抱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些熟悉感,后来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我兄弟众多,曾聚于一堂,父亲问我们谁是我们的目标,榜样,又或是偶像。所有兄弟皆言父亲便是偶像,唯独是我,说明法司首座方争是我偶像,榜样。父亲哈哈大笑,起身离去。他或是不解,为什么他的儿子会崇拜一个不如他的人......”
陈重许俯身:“请先生跟我回去,我只是心中有诸多疑惑,请先生为我开解。”
安争摇头:“你当年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不是尊敬我啊......你是遮掩你自己,别人都说父亲好,唯独你说我好,是让你父亲以为你没有争位之心。”
安争指了指陈重许的心口:“你的心思太重了,我不喜欢和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