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给安争他们带来的很大麻烦的古荡然,此时此刻变成了一地碎裂的尸块。这些尸块四四方方的好像转头,每一块都平滑整齐没有血迹。
长莫长老从城墙上缓缓的飘落下来,身体的气场将尸块全都推开。
“这里整个就是他的界。”
安争看着长莫长老说道:“他在这个地方被困了万年,利用这封印之地修行,这里已经和他气息相连。他在这里,是无敌的。况且,我们本来的实力就不如他。”
陈少白红着眼睛说道:“没的打?没的打也要打!”
这几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牙齿都在颤抖。
不能打又怎么样呢?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是怎么打。
从一接触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很强。古荡然自不必说,算是如今魔界强者之中能排进前三,可能更高。白胡子老头有着不死之身,可是才一接触就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那个壮烈而死的徐尚实力算是最弱的,可他的实力只怕比杜瘦瘦还要高一些。这样的状况下,似乎打不打结局都是一样的。对比一下,安争他们之中没有人一对一是古荡然的对手,小金龙也不行,最多算个谁也不能奈何谁。
“世界总是不会按照你们预想的那样发展。”
长莫长老似乎有些感慨,看着安争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劲。
“我忽然间想起来自己是谁了。”
他杀心渐渐消失,或许只是短暂的压制了下去。他走到一边坐下来,弯腰捡起来一片枯叶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我记得,当初交战之前,我和你有过一场辩论。”
他看向安争:“你说,谁也没有权利灭除合理存在的东西......我问你,什么叫合理存在。你看,这树木到了冬季就会落叶,这就是合理。春季树叶发芽,夏季树叶茂盛,这是一种规则。到了秋天,树叶枯黄,冬天树叶落尽,也是一种规则。在春夏两季合理存在的树叶,到了秋冬时节如果还鲜绿的挂在树上,就是不合理。”
“人也如此,人类已经走过了属于你们的春夏两季,从发芽到繁盛这个过程已经走过了。我的做法,正是因为你们已经到了该灭绝的时候。我并不是树,树是这个世界。而你们就是到了秋冬季依然赖在树上的叶子,为了存在而不断的加大力量吸收树本身的生命力,这个时候你们就不是树的一部分了,而是蛀虫。”
他把枯叶扔在地上,踩碎。
“如果你们真的只是树叶,按照自然规律发展的话,那么谁也没有办法质疑你们合理存在的意义。可你们不是寻常的树叶,你们恨不得将这棵大树挖空,你们不满足于挂在树枝上,你们甚至想生长到树干里去......可是树是不能动的,它就是这个世界,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祸害他。我是冬风......”
他问安争:“树叶可以抵抗冬风吗?”
他的手转了一下:“哪怕你们改变了时间,让春夏重回,一次次重回,可是最终也有回归正轨的时候。我的苏醒,就是这正轨的开始。”
他问:“当初你试图说服我,现在我依然给你这个机会。现在的情况和那个时候何其相似啊......为了抵抗我,你们集结了最强大的力量,依然无可奈何。我现在比不得那个时候,因为归根结底我只是一道残念,有了肉身也一样,我的实力不如本命千万分之一。而你们呢,比你们巅峰时期也相去甚远。所以都降低了,情况反而变得一样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们的人也是这样前赴后继的送死,我杀的已经麻木。可是你们还在送死,在那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求生到了极致,就是求死。”
安争摇了摇头:“如果回到那个时候,可能没有必要出现那场辩论了。你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说服。你偏偏要那一场辩论,无非就是想说服我们安然去死好了。”
长莫长老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为什么不能安然去死,就正如你们淘汰了的妖兽一族。它们也反抗过,可是反抗不了就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安争回答:“因为人类之中,并不是每一个都穷凶极恶。大部分人觉得妖兽死了也就死了,灭绝也就灭绝。可还有一小部分人认为,合理存在的东西没有人有权利将他灭绝。”
长莫长老道:“你也说了,是一小部分。打个比方......这个世界上的某一种动物,你们人类觉得它的皮毛有价值,然后开始猎杀,猎杀到假惺惺开始保护的地步,然而事实上,暗地里还是在猎杀,因为稀少的东西价值更高了。就算有一小部分人真心的想保护这种东西不被灭绝,大部分人呢?大部分人觉得这件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管他干嘛......这就是人性,我记得有人说过,人之初性本善。还有人立刻反驳,人之初性本恶......其实都不对,人之初,乃至于人之老,其性是冷漠。”
“绝大部分人认为你们破坏了这个世界,是没什么的。有人去砍树,觉得树有那么多,砍了就砍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