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一直在期盼着进入燕城修行,代表白胜书院参加武道大会。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个方式来到燕城,还连累了杜瘦瘦。
吸收了魔的力量到底是必然还是偶然?这已经不在重要了。不管是安争偶然的所得,还是紫萝的安排,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去深思的。
安争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见到且救出自己的朋友们。这是一个陌生的时代,就好像一群才五六岁的孩子突然被人扔到了外地,在人潮人海之中只有恐惧。
战车在燕城皇宫外面停下来,被叫做姚总管的那个年轻太监似乎对安争和杜瘦瘦很有兴趣,但却看不起。在他眼里安争和杜瘦瘦就好像一件他没有见过的好玩的东西,也就是个东西罢了。
就好像西域的人进贡过来的玉石,金发碧眼的美女。
“站在这等着。”
姚总管看了安争和杜瘦瘦一眼:“没有人找你们的话,就在这老老实实的站着,不要胡乱走动。”
白胜君宁小楼住的地方叫做蔚然宫,就在燕城正中。这片宫殿占地并不是很大,因为从老君上开始就体长节俭,哪怕就是蔚然宫里的人在生活上谁也不敢太过奢华。
不过这里白墙碧瓦,颇有一些江南水乡的秀美。
杜瘦瘦往四周看了看:“会不会有事?”
安争摇了摇头:“不确定,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冲动。咱们在这的首要目的就是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能见到我们在乎的人,才有可能回到咱们的时代。”
杜瘦瘦道:“回不去了吧,那就把这里变成咱们的时代。”
安争心里微微一震,他忽然发现,杜瘦瘦比自己更容易直面内心。哪个男人没有豪情壮志,在这个看起来修行繁盛的时代,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如蝼蚁,但谁没有想过这个可怕的时代我要征服,我要制霸这个时代。
是啊,杜瘦瘦已经在直面现实了,而自己还在幻想着回去。
哪怕真的能回去,那也不能时时刻刻的惦念。安争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确定,那就是太过于执着曾经。那个时代有什么好的吗?为什么那么想要回去?
自己心心念念的要回去,这是退缩,是内心里潜意识之中不敢面对这个时代的恐惧。
是啊,恐惧。
安争深吸一口气:“好,变成咱们的时代。”
蔚然宫。
宁小楼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那棵开始落叶的枫树,枫叶红了,也落了。时代似乎在改变,外面的环境有些萧条。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天运神相当初给自己的断言,所以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姚总管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进来,垂着头小碎步走过来:“君上,人带来了。”
宁小楼没有回头:“姚边边,你认为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置。”
姚边边扑通一声跪下:“君上,奴婢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宁小楼忽然反应过来,当初父亲在位的时候严禁后宫之人干政,哪怕是一言一语都不行。曾经深受父亲信任的一个宦官,就是因为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直接被父亲下令乱刀砍死了。
自此之后,就算是后宫的人在外面再跋扈,也不敢去触碰这个禁区。
“起来吧。”
姚边边站起来:“君上,奴婢不敢参与这么重要的事,不敢说什么话,但奴婢依稀记得老君上曾经说过......心重,是君上最大的障碍。”
“嗯?”
宁小楼忽然笑起来:“你说的对,父亲看的透彻,是我心太重了。当初天运神相邱麻衣对我的评价我现在都没有忘了,那就是我的心病。他说我初时有贵人相助,但终究无所成......父亲过世之后,我曾经去寻过邱麻衣,问他如何解,他只是摇头,说我心太重放不下。”
“当断不断,确实不对。”
他往外走:“把人带进来吧,杀了,把魔的力量提取出来。”
“是。”
姚边边低头往外走,脚步很急。
“姚边边,你说,我已经开始了这么多年,贵人也有了,我在高点,落点在哪?从何时开始?”
姚边边吓得颤抖了一下,连忙说道:“君上,您的开始永远都在明天,您的贵人还没来呢。”
“贵人还没来?”
宁小楼叹了口气:“他确实对我不冷不热,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他那算什么,一个在人间界的工具?”
“那不是君上的贵人,贵人是不会制约君上的,只会带来好运气。”
姚边边的话刚说完,从外面快步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一个还封着的木盒:“君上,有边疆急报。”
宁小楼摆了摆手:“姚边边,你去先把安争带进天枢房,杀了,放血,我一会儿就到。”
“是。”
姚边边答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宁小楼走回到大殿里,坐在椅子上将木盒上的封印打开,里面是一分从秦关发过来的急报,看了看,宁小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