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老人狡黠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宇文无双又问了一句,然而他却像是睡着了似的,竟是微微打鼾。片刻之后,他听到了破空之风,随即睁开眼睛看向窗口那边,哪里还有宇文无双的影子,遥遥的看到了一只金色的凤凰虚影一闪即逝。
宇文家
宇文无极一脸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安争,脸色难看的好像大病初愈一样。他心里深知一件事,自己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都被安争在刚才那一抹的时候碾压殆尽了。
这个人如果不死的话,可能会成为镜子的心魔,不管他如何逼迫自己去面对,可能都无济于事。
而此时,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可不止一个宇文无双。在距离宇文家不到十里的地方,凤凰台城中有一座标志性的建筑,叫做忘忧塔,足有一百多米高,巍然耸立。宇文无双就站在那,眼神平静的看着那院子里面对面站着的两个年轻男人,而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身上。
她没有好恶,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人能触动她的心弦。她没有喜欢没有不喜欢,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配得上自己。不过看那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倒是颇为舒服,他不是那种娘娘腔的俊美,而是一种硬朗的充满了男性魅力的美。
在另外一边,野狐山的山顶山,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道士负手而立。他背后背着三柄长剑,就那么冷冷淡淡的往下看着,眼神也全都在安争身上。
正如宇文无极,或许安争也是他的心魔。
“你几乎毁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吗?”
宇文无极忽然笑起来,那笑容是悲愤,是不甘,是愤怒。还是那种极力压制着的愤怒,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彻底爆发出来。可他却依然表现着自己的风度,所以看起来很扭曲。
“你这样认为,我怎么反驳?”
安争笑了笑:“你觉得是我让你失去了一切,那么你这一切还真是不太多,所以你这个人的心境如此的狭窄,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宇文无极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依然装作很绅士很优雅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现在把你当做对手了。击败你,我的心境就会平复。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必须击败你。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可能一出生就很贫苦活的小心翼翼,所以长大了之后修为不错,就会变得飞扬跋扈。而一旦你败了,我相信你的心境会比我的心境破裂的还要惨的多。”
安争耸了耸肩膀:“你爹心肠真狠。”
宇文无极一愣:“你什么意思?”
“他应该了解你的性格,所以还让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难道没有想过会被我打死吗?别忘了,你刚才说的......我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人。”
宇文无极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了,抬起手指着安争的鼻子,以一种非常失礼的方式宣战:“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安争无动于衷:“没有强者先向弱者出手的道理,所以你先。”
宇文无极气的脸色都发紫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打开。那里面有一个差不多核桃大小的蜡丸,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蜡丸捏开。一颗散发着金紫色光芒的丹药滚了出来,就在他手心里来回转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自己飞走一般。
宇文无极猛的将药丸攥住,手心里顿时传来一阵阵的火热之感。他知道吃下这颗丹药意味着什么,但他必须这么做。
他仰起头,将丹药放进嘴里。
五层木楼上,看到自己儿子吃下什么的宇文鼎脸色猛的一变,转身看向宇文德:“二弟,刚才无极吃下去的是什么?是不是大圣丹?!”
宇文德叹道:“大哥......如果因为大圣丹的事无极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但是如果无极这一场打输了的话,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他个人的事就不说了,可能心境受损,修为一辈子止步于此。就说咱们宇文家......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年轻人碾碎。包括这么多年来,我们宇文家列祖列宗辛辛苦苦维持着的名声。”
宇文鼎的脸色变幻不停,最终也只能是一跺脚,双手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大哥。”
宇文德拍了拍宇文鼎的肩膀:“放心就是了,若是......若是无极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老祖会出手的,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最不济......我也给他一世衣食无忧。”
宇文鼎猛的抬起头,看向宇文德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满是怨恨。
至少上万人围观之下,宇文无极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嘴喷出来一股黑色的气体,那是他体内淤积的浊气。大圣丹的顺江让他具备了近乎小天境的实力,他现在感觉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把那个羞辱了自己的人撕成碎片。
“野小子。”
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