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来自里世界的召唤兽站在苏删词身后,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是个脸色阴沉长相颇为冷峻的年轻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身材很笔挺。他看了看远处大厅里面坐在椅子上的安争,然后看了看已经快要崩溃也快要被气炸了的苏删词:“你打算怎么办?”
苏删词看着那个年轻人,眼珠子几乎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你们把四周围住,我要亲手宰了他。”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他一摆手,剩下的三个召唤兽分开,将别院四个方位都站住。
苏删词拄着两根拐杖走进别院,穿过长长的院落,笔直的朝着大厅那边走。大厅里的灯火很亮,安争就坐在那,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两颗人头,而人头上则插着香。
苏删词进了门,反而没有直接扑上去打,而是冷冷的看着安争:“原来你是赵家的余孽?”
安争摇了摇头:“不,为赵家人杀几个人,只是顺便。”
他看着苏删词的眼睛:“我要杀的,是你。”
苏删词脑海里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到这是自己哪一个仇家的后人。他这一辈子杀的人不少,但一般只要是杀人就肯定斩草除根。就正如灭了赵家那七百多口人一样,连小孩子都不会剩下。
“你故意在我面前蹲下来为我检查受了伤的腿,你故意送给我一颗价值连城的金品巅峰丹药,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信任。所以现在看来,你也根本不是什么圣堂的北镇抚使。”
“我不是北镇抚使,圣堂我早晚也要灭了的。”
安争淡淡的说道:“用一颗金品丹药让你鬼迷心窍,并不算太贵。换你一家上下的人头,那就更值了。”
苏删词的嘴唇都有些发紫,强忍着愤怒和悲痛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这样杀了我的两个儿子,难道你觉得自己可以活着离开?”
安争:“你做的恶事太多了,所以你自己也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仇家了对不对?按照道理,报仇之前当然要把为什么报仇说清楚,这样才算真正的报了仇。但是我不想说,让你迷迷糊糊的失去了两个儿子和不少手下家人,然后在迷迷糊糊的送掉自己的命,这样似乎更好一些。”
苏删词又往前走了几步,抬起一根拐杖指着安争说道:“我给你机会,你要是不说的话,一会儿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
安争道:“恰好也是我想做的。”
苏删词拐杖一扫,四周的门窗全都关闭。
他盯着安争的眼睛,似乎是从安争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些什么。安争就那么和他对视,两个人的视线相交,苏删词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之间脸色变得更白了。
“你这眼神......你这眼神我好想在哪儿见过!”
“那一年春,我得到消息说挚友于北方沧蛮山上遇到了危险。我昼夜不停,感到沧蛮山上的时候,等待我的是至少六十个江湖高手的围攻。其中小满境者,大满境者,甚至小天境者皆有。当日一战,我杀敌半数以上,但终究因为偷袭而寡不敌众。后来我的尸首在沧蛮山上又被你们发现,以至于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安争语气依然平静:“所以有些时候,我想给自己上一炷香都不行。”
他看着苏删词:“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本来不想告诉你,转念一想,说出来自己心里也好受些。”
他站起来,缓步的朝着苏删词走过去:“所以我来,只是为了杀你而来。当日在沧蛮山上的人,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你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你们苏家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踩着我的尸体爬上去的。”
苏删词的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安争耸了耸肩膀:“还好,又活了。”
他走到苏删词对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米远。苏删词下意识的开始后退,根本不敢在直视安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杀气,那凌厉,那霸道,逐渐唤醒了他的记忆。也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回想起那日在沧蛮山上和安争交手的时候,他都会吓得睡不着,瑟瑟发抖。每每想到那双眼睛里的杀气,他都会不寒而栗。
他不止一次的强迫自己忘掉,但根本就忘不掉。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只是看到眼神就足以让他害怕到骨子里的人,那就只能是安争。当初大羲明法司的首座,代表着至高执法者的方争,永远都是他心里的噩梦。
“怎么,知道我是谁之后,连出手都不敢了?”
安争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在沧蛮山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表现。”
苏删词那日确实不是这样的表现,那是因为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安争有多强大。只有出手过,只有承受过,才能体会到那种恐怖。超过六十个高手围攻,而且还是先偷袭得手之下,安争还能当场斩杀一大半的敌人,那种气势,无人争锋。
“你......你已经杀了我的两个儿子,难道这件事还不能过去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