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卷书,似乎已经看了一大半。
那只乌鸦从枯树上飞下来,落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依然冰冷的注视着丁盛夏。
“不要害怕,过来坐。”
中年男人朝着丁盛夏招了招手,然后他面前就凭空出现了桌椅。不是木制的,也不是石头的,而是白骨所做。凳子是一根一根的骨头搭起来的,而桌子则是一个一个的头骨粘在一起。桌子上有精致的玉质酒壶和酒杯,和白骨的颜色竟然那么融洽。而那个白衣的中年男人和他肩膀上的乌鸦,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色的城堡,黑色的枯树,却有白骨森森。
中年男人先坐下来,然后指了指面前的凳子:“既然已经来了,还害怕什么?”
丁盛夏颤抖着走过去,先是极为谦卑的俯身一拜,然后才敢在白骨的凳子上坐下来。在那一刻,他放佛感觉到屁股下面有无数只骨手在抓他。
“这里很隐秘,外面书楼里那个女人不会察觉到。她的实力不俗,但远远没有达到能察觉到我存在的境界。”
中年男人将书卷放下,看着丁盛夏微笑。他的笑容和蔼亲切,眼神里甚至有一种温情。
“为什么......带我来这?这是哪儿?你是谁?”
丁盛夏紧张的问。
中年男人的笑容让他心里越发的踏实下来,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魔力。尤其是那中年男人的眼神,竟然有一种让他沉沦的光彩。
“因为你我有缘。”
中年男人微笑着说道:“你在那本书册上留下了血引,而血引则把你带到了这里。这是堕落魔界的十九洞天,我是这里的主人,十九魔。对于魔,你们似乎都不了解。但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那就是魔始终都和你们生存在一起。大街上那些看起来寻常普通的百姓,也许就是魔界的一员。”
他看了丁盛夏一眼后继续说道:“我说你我有缘,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你心中的恨意。但凡恨意,都和我有缘。”
他看着丁盛夏的眼睛:“告诉我,你恨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丁盛夏咬着嘴唇回答:“安争!”
中年男人笑了笑:“一个处处比你强,处处压着你,随时随地能撕碎你自尊的人?”
丁盛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柔声道:“我也最恨这样的人,凭什么他就要比你强?若是因为天赋,凭什么天赋不如他?若是因为底蕴,凭什么底蕴不如他?可实际上,没有什么凭什么,只有你输了才是真实的。”
丁盛夏大声喊道:“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中年男人缓缓摇头:“魔从不发誓,因为直接去做比发誓更有意义。若是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起来,随随便便把你恨着的那个人踩在脚下,让他万劫不复。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你看到沟壑上那些亡魂了吗?”
丁盛夏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道:“那些都是曾经认为可以蔑视我的人,有一个,我就杀一个。一个男人,没有必要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什么活路,假慈悲是禅宗的人才会做的事。死在我手里的人到底有多少,我自己已经不记得了。正因为我手下的累累白骨,才让我成为可以蔑视别人的人。”
他抬起手指了指丁盛夏:“你难道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丁盛夏犹豫了一下:“我不想杀无辜的人,我只想杀死安争。”
中年男人笑起来:“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无辜和不无辜,只要是挡在你面前的人,全都死有余辜。他们的原罪,就是挡路。凡是挡路者,都要死。你说的这个叫安争的人,就是挡在你面前的人。难道你自己没有察觉到,他已经破坏了你的心境?你变得不自信,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不是吗?”
丁盛夏点头:“是”
中年男人道:“跪下来,向我叩拜,我收你为徒。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堕落魔界十九魔尊的唯一弟子。”
丁盛夏还在犹豫,但内心的仇恨逐渐让他失去理智。他站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求师尊让我强大起来!”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咧开嘴的时候,那鲜红的舌头好像是一条蠢蠢欲动的毒蛇。
“我可以给你力量,给你一种让你无法想象的力量。可虽然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但我不能平白无故的给你力量。你我之间,需要一个契约。”
丁盛夏问:“什么契约?”
中年男人问:“你想不死不灭吗?”
丁盛夏点头:“想!”
中年男人站起来,走到丁盛夏面前俯身说道:“那就把你的心交给我,我来保存你的心。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而这个世界上可以杀死我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只要我永生,你也永生。”
丁盛夏吓得哆嗦起来,向后退:“心......心怎么能随便给你呢,给了你我就死了......师......师父,你不要开玩笑了。”
中年男人笑的依然那么温和:“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