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身边的那几个人,忽然之间反应过来:“你们果然是骗我的!”
陈重器睁开眼睛:“从何说起?”
方争道:“他们六个为什么会在这?”
“保护你。”
“不对!”
方争红着眼睛看着陈重器大声问道:“你是不是把我回来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尤其是泄露给当初我在明法司的手下。而他们一旦知道了的话,绝对不会放弃我。他们会为了救我而挑战王法,哪怕他们不动手,只是拦住马车,你就有了借口而杀光他们!”
陈重器笑了笑,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谁知道呢,也许你的那些手下真的会犯傻也说不定。这六个人确确实实都是来保护你的,可是若真的有人想要劫囚车,那么这六个人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这里有圣堂的司首,圣堂现在全面接管明法司的所有职权,也就是所,面对叛乱,犯罪,圣堂的人是不能不管的。”
方争:“果然是这样。”
陈重器:“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要你死,已经不重要了。”
方争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在铁牢上。马车却只是又一次微微的晃动而已,继续向前行驶。
“没意义。”
陈重器看着一下一下猛砸铁牢的方争说道:“你比谁都熟悉这是什么,这是子母囚天牢。若你现在还有当初巅峰时期的实力,或许还能撼动分毫。可你现在只是一道残魂啊,就算你确实可怕,即便是一道残魂也已经拥有了让人畏惧的力量,但那不是你,不是当初的你。没有九罡天雷,没有神雷天征,你能做什么?”
方争忽然停下来,眼睛通红的看着陈重器:“你早晚都会被我所杀。”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盘膝坐下来,闭目,一言不发。
陈重器微微一愣,看着突然安静沉默下来的方争有些诧异,他看了看另外六个人,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茫然。
三道书院。
安争打赢了又一个对手,却没有多少兴奋。他只是一次一次的检验自己的实力究竟极限在哪儿,打赢了南明离火让他对自己有了更多的认识,但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极限。他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往回走,走向自己的房间。他打算收拾一下东西真的搬到岑教习的小院子里去,最起码那样的安全的。
可是就在快要走到自己房间门外的时候,安争的脚步忽然停住,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脑子里好像雷鸣一样。
鼻孔出血,耳朵出血。
安争一开始以为自己是被南明离火的力量震伤了,可是片刻之后就反应过来不是。有人跑过来问他怎么了,有女子掏出来洁白的手帕为他擦拭鼻子里和耳朵里流出来的血。四周依然乱糟糟的,很多人围着自己说话,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他脑子里很乱,乱的莫名其妙。好像有个人在不住的呼喊他,但是又和四周那些呼喊他的声音不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好像特别困似的。安争想抵抗,但是抵抗不住。脑子里那雷鸣般的声音回荡了很久,震的他的头一鼓一鼓的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壳里面钻出来一样。
忽然一下子,四周清净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听我说......听我说......”
这三个字出现,不断的回响着。
安争忍不住想问,听你说什么?
“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记住你看到的这些人。他们都是杀死你的凶手,而我就是你。”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安争猛的一震!那是方争的声音,方争那一道残魂的声音。
“我现在落在陈重器的手里了,很多事已经无法改变。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坚信自己可以找到你,将我要告诉你的事都对你说。第一,你要记住,不管我说了些什么让你愤怒让你想杀人,但你都要忍住。在你实力不足以横扫整个金陵城的时候,不要出手。第二,等我说完之后让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睁开眼睛。”
“我要死了,真的死了,而你就是方争的唯一的继承者。不但我要死了,整个明法司里曾经忠于我的部下都要死了。这是一个陷阱,就正如沧蛮山上的陷阱一样。只不过上次陈重器是利用他自己骗了我,而这次是用利用我骗了那些我的部下。他们回来劫囚车,而陈重器的人早已经埋伏好,他们都会死。”
安争的心抽动了一下,眼睛很疼。
他闭着眼,但是血泪从眼角溢了出来。
那是血,鲜红鲜红的血。
“这个大羲,并不是什么公正的大羲,没有任何道义公理可言。要杀我的,要杀死所有人的,可能是陈重器,也可能正是那位大羲的圣皇陛下。所以我才说,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你不要冲动。就算你现在赶来也无济于事,只是多加一个牺牲者也是唯一可能为我们报仇的人罢了。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离开大羲,回你的燕国去,让燕国强大起来,乱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