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书院之大,不在于书院的占地有多大,而在于对大羲的影响有多大。安争很清楚三道书院在大羲的地位,不说别的,还没有其他一个朝廷之外的地方能让大羲圣皇陈无诺保持着一个月来一次的固定习惯。对于三道书院之中弟子的希望有多大,可见一斑。
金陵城也很大,大的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世界。可是就算是金陵城再大,消息传递的速度依然比风要快得多。安争走进一院大门的时候,一个燕国人把整个三道书院二院给挑了的消息已经真的传遍了半个金陵城。也不知道多少人不服气,多少人很好奇。
羲人是骄傲的,源自于骨子里的骄傲。绝大部分人都不能容忍,三道书院的骄傲被一个来自北方边陲小国的小人物给毁了。
所以,哪怕是已经进入二院的弟子,和现在在二院的弟子想法也是不一样的。安争离开二院的时候,有弟子小声说我倒是希望他可以一直猖狂下去,在一院为二院耀武扬威。可是在一院的弟子却不这么想,他们想的是二院的骄傲不容亵渎,所以他们都想看看这个猖狂的外国人到底什么模样。
明法司
安争离开之后这里就已经没有了首座,平日里也无所事事,几乎所有的职权都被圣堂拿走了,还剩下的人逐渐变得懒散,颓废。以前安争在的时候,明法司就好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组成这台机器的零部件,每个人都很忙碌。不管是谁来过明法司之后都会感慨,这里应该就是大羲效率最高的一个衙门了。
然而现在,还剩下的人要么聚集在一起喝茶聊天,要么打牌,要么干脆睡觉。
代理首座职权的原明法司行动司司首是两个人,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个人本来都是那种积极的行动派,可是现在也一样变得颓废。
哥哥叫陈思钱,弟弟叫陈想厚,性格开朗,也是安争很喜欢的两个手下,更是明法司这肃穆衙门里不多见的一对活宝。但是安争走了之后,两个人再也不如以前那样活跃,整日闭门不出,连人都不见。虽然明法司还在运转,依然接受着来自各下属衙门的情报,但是这些情报每天都会被圣堂的人收走。
因为下属衙门和安插在各地的谍报组织太多,所以圣堂想接手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彻底完成,所以干脆就让明法司负责继续接收消息,他们坐享其成。
陈思钱和陈想厚都不满意,有时候一阵阵的都想离开这,干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在三十几岁的年纪就养老算了。
可是,他们又舍不得。虽然明知道安争已经死了,可两个人都时不时的会幻想着,有一天,忽然之间外面的大门开了,他们的首座大人就那么施施然从外面走进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日子回到从前。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情报司的司首欧阳铎一脸无聊的从外面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个废人。
陈思钱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瘫着,麻烦你去自己房间瘫着好不好。”
欧阳铎摇了摇头:“自己屋子里太冷清,好歹你们这是两个人......哦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有意思的事。今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燕国的野小子,一个人把整个三道书院的二院都干翻了。以至于二院的院长厉笙长和下面两个教习联名发出申请,一院得到消息之后直接把那个燕国来的小子接走了。”
陈想厚撇了撇嘴:“关我屁事?”
欧阳铎:“你不觉得是个机会?据说首座大人......是没在燕国的。”
陈思钱楞了一下:“谁说的,不是说首座大人是在西域出事的吗?”
欧阳铎:“我是做什么的?我在情报司多少年了?虽然现在严令禁止咱们明法司的人出去,不准宣扬任何没有根据的消息,但是我可以确定,首座大人绝对不是在西域出的事,而是在燕国。但是圣皇陛下下了严旨,关于首座大人的事咱们明法司的人谁也不许去查,而且明法司上上下下所有人不许离开大羲......我一直想查清楚,奈何不敢。”
他看了陈思钱和陈想厚一眼:“现在燕国来了个人,我真想去问问他知不知道关于首座大人的事。”
陈想厚:“你开什么玩笑,首座大人就算是在北边出的事,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就能知道?”
欧阳铎:“没有别的办法,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燕国的人,我不想放弃。”
陈思钱:“你算了吧,别说不可能知道,就算他知道,你觉得咱们有机会接近这个人吗?圣堂的人把咱们盯的死死的,谁离开了衙门他们的眼线都会跟到底。拉屎放屁都他妈的没个自由,你信不信,咱们每天几点吃饭几点拉屎都有详细的记录交到圣堂那边?”
欧阳铎:“这个我信,但我是搞什么的?我是搞情报的好不好,一院里有我的人,一条很深的线,只是很久没有用过了。”
陈思钱:“随你吧,反正也查不出什么。首座大人的事太过不对劲,我总觉的是咱们大羲圣庭里有人在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