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却被陈少白的死神之镰勾回来往后一甩,杜瘦瘦抓住了黑却的脚踝,陈少白抓住他一条胳膊,两个人往左右一拽,噗的一声,一个帝级实力的修行者硬生生被他俩拉成了两段。
黑却之所以不敢和安争他们正面交锋,是因为他很清楚安争这些人个个都是什么实力,别说几个人加在一起,就算是单独拿出来一个他也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黑却赶到不满,甚至是愤怒的原因。
他是谁?
他曾经是先秦大帝身边最得宠之人,曾经靠一己之力将先秦大帝扶上了那个宝座!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先秦大帝,没有他就没有大秦一统九州。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沉沦了。
闷罐子一样的密室里,那个看起来很恐怖的藤蔓人冷笑着扫过曲流兮她们的脸:“看清楚了吗?这仇,难道我会忘了?你觉得我对自己残忍,把自己的身体一块一块的分开了在这七叶如来的根里面,难道我愿意吗!”
他最后那一声嘶吼,爆发出了所有的恨和怨气。
藤蔓人走到曲流兮身边,是那种扭曲着走的,显然走路并不顺畅,他指着曲流兮:“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有多痛苦......一直到现在,几万年过去了,我的身体里依然存留者安争的剑气,那是我永远也去除不掉的力量!”
几万年了,安争一剑将他斩成了几百块,剑气依然在折磨着他。
“这么久了,我就算是靠着道祖给我的域外种子,培育出了七叶如来又怎么样?只能勉强靠着这七叶如来的根将我的肉身一块一块的滋养着不会毁灭,哪怕七叶如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仙草,也没办法将他的剑气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出去。”
“几万年了,你们想过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吗?”
杜瘦瘦哼了一声:“你本就该死。”
“没有人该死!”
藤蔓人一声咆哮:“没有人!”
他一步一步走到杜瘦瘦身边,低着头看着杜瘦瘦的脸:“所以我才没有跟谈山色最终合作,哪怕他帮我培育了七叶如来我也没有那样做,我在第一战的时候做的事,哪里错了?就算我不杀那些人,他们也是要死的,与其浪费了那些力量,还不如给我。”
杜瘦瘦:“呸!你真他妈的恶心。”
藤蔓人哼了一声:“所以我很后悔,还不如一开始就彻底的与谈山色合作,如果那样的话也就没有我这几万年的苦难了。”
陈少白冷冷的说道:“如果你当初就彻底和他合作的话,你早就死了,确实没必要承受这几万年的苦难。”
藤蔓人楞了一下,眼神里似乎有些东西一闪即逝。
他现在看起来确实很痛苦,他的身体当初被安争一剑斩成几百块,几万年来都没办法重组在一起,哪怕他是当时最强大的药术修行者,哪怕他拥有七叶如来也不行,那就是安争的剑气,那就是安争的霸气!
如果黑却不是个药术修行者,如果不是他还是个巫术修行者,如果不是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做过了以命换命的事,只怕真的就被安争一剑杀死了,连灵魂也逃脱不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在先秦大帝还不过是个可怜的质子的时候,他的巫术就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强的地步,而且这个人对于未来局势的判断很准,他看出来先秦大帝不是一个寻常人,早晚都会成事,所以将在自己的身家性命未来前途全都压在了先秦大帝身上。
“如果不是徐负的事,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藤蔓人颓然的在地上坐下来,像是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先秦大帝太霸道了。”
他低着头像是喃喃自语的说道:“因为我救过他的命,所以我比谁都清楚他的性格,他容不得一丁点的背叛......哪怕我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一样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徐负和我私交非常好,我的药术和巫术,得益于徐负的指点,对我来说,他亦师亦友......徐负最先察觉到了问题,所以借着先秦大帝让他东行寻找无始轮隐匿起来,我就知道事情坏了。”
“先秦大帝想要查什么人什么事,会查到根里去,我和徐负早就认识的事他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就会受到牵连,一旦让先秦大帝那样的人心里有了怀疑,就会好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唯有杀了怀疑的人才会恢复平静。”
“我只能逃走......我逃到了青州,见到了徐负,他劝我不要回去了,也罢,不过是功名利禄而已,我追求的本就不是那些东西,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但是道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
“道祖问我,你这样躲下去有意义吗?先秦大帝想杀的人,纵然是飞天遁地可有一个人躲得开?你藏在哪儿都没有用的,先秦大帝找到你,必然将你碎尸万段......我问道祖,那该怎么办?道祖说,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可愿意尝试?”
“当时我就明白了他想做的是什么,他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