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老天的份上,士兵,把你那该死的烟斗收起来。如果再让我看到他,我发誓要把你的小鸟插进那该死的烟斗里!见鬼,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咱们现在可是在火药堆上,如果你们还想要命的话,都他妈给我小心点!”
罗素伯爵那熟悉的大嗓门在一座钟楼上响起,他魁梧得像头熊一样的身影出现在钟楼的灯光下,正一手指着楼下几个蹲在角落中抽烟的士兵大吼:“你们几个,给我值夜去,要站一整夜。哪个给我发现打瞌睡。嘿,那这位不幸的先生可以永远睡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那几个士兵顿时吓得熄灭了烟斗里的火花,抄起刀剑小跑着离开钟楼。罗素伯爵穿着黑色的战甲,身上穿着一条厚重的皮毛披风,这条披风其实是张熊皮,它甚至保留了野熊的脑袋。当然这个熊脑袋其实只剩下个头骨作为支撑,罗素伯爵没有头盔,这个熊头就是他的头盔。他经常把熊头连同披风这样穿在身上,于是远远望去他就像一头会说话的野熊。
他满身酒气,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罗素伯爵离不开酒。更有人说,伯爵体内流的不是血,而是酒,当然没人会去求证。毕竟罗素伯爵可称不上好脾气,恬恬相反,他在领地上可有着暴君的别称。传说在罗素的城堡里头有个地窖,那里是伯爵专门折磨人享乐的地方,那里收集了各种所能够收集到的刑具。伯爵最大的享受就是喝着酒看着犯人受刑惨叫。
当没有犯人的时候,伯爵也会捉来平民,特别是女人。他会把女人虐待得奄奄一息之后,再强行欢好,最终走进城堡地窖的女人没一个能够走得出来。罗素那座城堡就像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关于这个伯爵的传说还有很多。这个镇上的士兵有些平时里乐意用暴君伯爵的传说吓唬莱鸟,可当传说近在眼前时,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
尽管由于马森的约束,到现在为止伯爵还没有虐杀士兵的行为,可每次看到他那人熊般的身影,就连平日里最滑头的士兵也只能一丝不苟地去完成伯爵的每个命令。
罗素摘下脑袋上的熊头以及那张披风,他满头大汗,今天手边难得的没有酒瓶。因为他不想喝醉的时候自己一把火点着了随处可见的炸药。正如艾伦所猜测的般,这个镇子早在讨伐军动身之时,便埋下了大量的炸药。白天骑兵的撤离也是为了引巨龙军深入,可伍德里克谨慎地选择了暂停攻势,让镇上的炸药没有用武之地。
可这些对罗素来说却是个头痛的问题,他必须不断警告士兵小心再小心,避免自己把炸药给点着了,那可死得太冤枉了些。
镇子入口处,几个给罗素点到名的士兵垂拉着脑袋,在同僚的笑骂声里接过对方的工作。波顿是其中一个倒霉蛋,他刚好来自罗素的领地,深知那位伯爵的可怕。这个还没满二十岁的年轻士兵是在不久前的征兵时加入军队,至今还没有真正杀过一个人。当时想加入军队的时候,波顿也只是打着用军饷养活贫苦家人的朴素愿望,而且之前罗素的士兵一直只负责保护领地,未曾有过外调的先例。
可不料这次大规模征兵竟然是要与帝国军为敌,若早知如此,波顿打死也不会参加这场战争。可现在想退出已经太迟了,罗素不会放过任何一名逃兵,如果落到他手里,会死得相当难看。在此之前,已经有人逃走过,却给捉了回来,并当着众人的面被罗素撕成了碎片喂狗。
波顿不想当狗.粮,所以现在他站在一个箭塔上,必须睁大着眼睛渡过这个漫漫长夜。
看着远处帝国军营地的隐约火光,波顿的心已经飞回了故士的家中。他十分相念家里的亲人,特别是他那个不到九岁的小弟。那个淘气的小家伙总能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但不可否认,有那个孩子在,波顿能够畅快地笑出来。想着想着,士兵嘴角就不自觉地翘起来。
旁边一个同僚撞了他一下,眨眼问:“在想女人了?”
波顿脸一红,摇头说:“没有。”
“你不会没尝过女人吧?”老兵吹了声口哨:“哟,还是颗青涩的苹果。”他故意用力一拍波顿的屁股,引得另外两个士兵笑了起来。
“都别吵,看!那里有人。”
在箭塔里几个士兵开着玩笑的时候,却有一人紧张地指向镇外昏暗夜色下的农地。包括波顿在内,几个士兵都围了上来。波顿的视力很好,在家的时候就经常跟着父亲去山林里打猎。现在光线暗淡了些,不过他依旧看到,在同僚手指的方向处果然有一人朝小镇走来。
那是个年轻人。
至少波顿看不出来对方比他大多少,他身上外罩长袍,里面是紧束的战衣,似乎还背着武器。这样一个人,独自出现在小镇外,画面诡异。波顿突然想起一件事,传闻密拉罕失陷之日,便是被一人一刀所致。那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叫……
“艾伦?是那个攻陷密拉陷的伯爵!”波顿尖叫了起来。
艾伦抬了抬头,远处那个箭塔上隐然传来人声,似乎已经被人发现。他也不怕被发现,算算距离,位置似乎刚好,于是他停了下来。这时镇上已经吹响了警报,几个箭塔灯火大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