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在去演武院之前,先去一趟散金候府。他让沐小腰和麒麟带着受伤未愈的沉倾扇和大犬住进了散金候府,特意交代他们四个这几日都不要出门,然后将一直放在散金候府里的赤红马牵了出来,出门上马之后他对沐小腰她们四个摆了摆手说了一声我去演武院打别人的脸了,你们就没有什么要祝福的吗?
沉倾扇笑了笑道可别被人家打了脸。
大犬说祝你手打肿。
方解摇头微笑,掩饰中内心的那一丝挥之不去的忐忑。说实话,这样重大的人生转折点是否能够完全掌控住,对于方解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他有自信,但自信不代表一点都不担心。
一味自信而没有担忧的人只有两种,其一,实力超绝到忽视一切敌人。其二,白痴。
显然,方解不属于这两者的任何一种。
沐小腰指了指方解坐下的战马,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打算就这么骑着这匹赤红马去演武院?”
方解点头。
沐小腰又问:“你就不怕太显眼?”
方解笑道:“今儿个或许本来就是要我高调些的日子,我倒是想低调。不过只怕今儿我钻进人缝里也能被人揪出来,那就索性骑着高头大马去,让想看着我的尽情去看,本打算在心口上挂个牌写上我是方解四个字儿来着,后来一想有点像卖身的,就没干。”
说完这句话方解转身离开,沐小腰等人一直看着到他身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去。麒麟忍不住担忧的问大犬:“方解真不需要咱们跟着?”
“咱们跟着能干吗?”
大犬笑着问。
麒麟想了很久之后认真的回答道:“除了谁要是看方解不顺眼咱们干他妈的,还真不能帮忙干吗了……”
大犬同样认真的说道:“这可是个体力活儿”
麒麟没明白,但沉倾扇和沐小腰却同时瞥了大犬一眼,骂了一句无耻然后转身就走了,从来没有这么同仇敌忾过。麒麟没明白大犬话里的意思,执着的问道:“狗哥,你说的什么意思?她们两个干嘛走?怎么还是个体力活儿?”
大犬很耐心的解释道:“现在长安城里看小方解不顺眼的人太多了,多到数都数不清。你刚才说谁看方解不顺眼咱们就干他妈的,这事也就咱俩能干,她们俩干不了的。你再想想,那么多人啊,干他妈的……这不是体力活儿是什么,估摸着从头至尾干一遍,明儿你就成我这身板了。”
麒麟又想了一会儿,顿悟。
他使劲瞪了大犬一眼:“流氓无耻!”
大犬撇了撇嘴说道:“开句玩笑你们就说我流氓了,方解在樊固的时候没少跑去偷看孙寡妇洗澡,你们怎么没人说他流氓?”
麒麟回答:“虽然我没和你们一同在樊固城,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方解去偷看那个什么孙寡妇洗澡,一定是你怂恿的。而且,十之七八是你让他踩你肩膀偷看的。”
大犬义正词严道:“怎么可能,每次都是我先爬上墙头再把方解拽上去的……”
樊固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犬忽然停住,脸色随即变得有些难看。他想起了那个小城,想起了那个小城里的百姓。虽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和沐小腰藏在方解的房间里很少外出,但对于樊固百姓的淳朴和厚道他也很喜欢。他喜欢樊固的酒肉,喜欢孙寡妇白晃晃的胸脯,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怎么了?”
麒麟见他忽然沉默下来问道。
“没啥。”
大犬笑着摇了摇头:“麒麟,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事?”
“帮我出去买些纸钱。”
“啊?!”
麒麟大惊道:“方解今儿考试,你居然要烧纸?”
大犬一怔,随即笑骂道:“这话要是让小方解知道非得跟我拼命不可,我要烧纸是烧给一些故人。他们在我和方解离开樊固之后都死于非命,方解心里一直惦记着。前阵子我就想给他们烧些纸钱,方解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算了,万里迢迢,烧了纸钱他们也收不到。可我知道,方解心里比我难受。”
“那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要给你们那些故人烧纸?”
麒麟问。
大犬一字一句的说道:“替方解烧给他们的,希望他们能收到……在天之灵,保佑方解。”
麒麟一愣,然后使劲点头:“我去买,买一车纸钱回来!”
……
……
演武院坐落在南城,确切的说是长安城的西南角。距离乾照门不远,而从乾照门出城之后再行三十里,就是演武场。当初太祖皇帝建立演武院的时候,规模比现在要小上许多。随着大隋的国力越来越强大雄厚,演武院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最初建立的演武院太小无法容纳那么多人,自太宗开始,演武院已经先后扩建过五次。
等到了先帝在位的时候,因为演武院推演阵法所需要,开始在城外建演武场,历时五年。演武场占地极大,人力堆积起来的土山,密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