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斗篷里的人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压力直接压进了泥土里,只露出一颗头。他想抬起来,脸上都是痛苦。方圆几百米的竹林都随着那压力的出现而弯了下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之声。
“我可以容忍自己的仆从贪婪些,因为贪婪从来都是让人向上的动力。但如果心贪变成心野,我怎么能忍受呢?”
他抬起手,漂亮修长干净的手。
裹在斗篷里的男人眼神里都是恐惧和哀求:“主子……我从来没有过背叛您的心思,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无论是在大隋还是在方解身边,虽然有私心贪念,可不敢误了主子的大事。”
白衣男子伸出手虚空里握了一下,那人的脸色变更加痛苦起来。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白衣男子的手握住之后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随即有一片模糊的人影疯狂的扭曲着从那人头顶上被拽出来。
这虚影就好像一头野兽似的咆哮着挣扎着,暴戾狠毒,可却无法挣脱白衣男子的手,片刻之后,这虚影被白衣男子从那人身体里拽了出来。
白衣男子看着那虚影,微微叹息:“机关算计,这世上论不甘和野望没有人比你更重了。”
裹在斗篷里的男人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不住的往下低落。如果不是他身子被完全镶嵌进泥土里,只怕此时早就已经瘫软在地。他看着半空中那虚影,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震撼。
“你以为你吞了他?”
白衣男子看向那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即便是重伤之后,他的精神之力也远远超过你啊……之所以你能吞了他,是因为他愿意被你吞。他已经失去了肉身,想要夺魄方解,但这个时候你来了,吞了他的修为,而被干扰之下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夺魄,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想到了第二个办法,那就是被你吞掉。”
白衣男子的视线重新回到那依然在挣扎的虚影上:“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就是你的精神之力被他反噬,你的躯体就是他新的躯壳。我不认为贪婪是坏事,但凡事都有两面,贪得无厌的下场往往都很惨。”
他的手一紧,那虚影随即发出一声哀嚎。
“你还是太小看他了,能创立佛宗千年基业,能创出躲避轮回的修行之法,还能为了自保而将自己一分为二,不管是贪心还是野心,他都比你强的太多太多。他这一生千年来都在算计,你又怎么会比得了?”
白衣男子张开嘴,一股金色的火焰随即喷了出来,火焰离开他的嘴之后缠绕在那虚影上,那虚影随即挣扎的更加剧烈起来,如破了的风箱似的声音从虚影身上传出来,格外的凄厉。
“借了一道火,恰好为你送行。”
白衣男子看着那虚影道:“活了千年,你也应该活够了。”
几分钟之后,那虚影被金色的火焰烧尽,在虚影小时之前,那凄厉的嘶吼声几乎能穿破任何阻碍似的飘出去,却被一阵白色的光华挡住。
而此时,裹在斗篷里那个男人已经虚托了一样,吓得颤抖不已。
“这次我就暂且饶了你。”
白衣男子手掌往上一翻,裹在斗篷里的男人随即从泥土里翻上来。失去了泥土的支撑,拿人立刻软倒在地上开始呕吐,大口大口的呕吐,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之后就开始吐黄水,那干呕的样子让人看了跟着难受。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一样。
“谢……谢主子!”
过了好一会儿,裹在斗篷里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重新在白衣男子身前跪好。他不敢抬头看白衣男子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还在后怕还是因为对白衣男子的恐惧,他身子都得好像筛糠一样。
……
……
“我想看清楚,所以需要方解活着。”
白衣男子抬起头,透过竹林的细小缝隙看向天空:“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一种力量在维持着,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答案。我一直试图看清楚一切,可总是被假象迷惑了眼睛。方解是天选,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帮我看清楚。我要他活着,走着,按照一个天选之人的方式去成功,他成功之后,或是在成功的过程中,或许我就能借助他看清楚,是否真的有一种谁也无法触及的秩序在。”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不该死,而是因为方解身边还需要你。”
白衣男子看了看那个男人道:“再贪也要有觉悟才对……方解是我用来看清这天下天上的那颗棋子,而你只是这颗棋子的棋子,明白吗?”
“明白!”
那人连忙点头。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是方解而不是别人。”
白衣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因为他是最合适的那个人,就这么简单。”
说完这句话白衣男人站起来准备离开,裹在斗篷里的人连忙起来让开路,等白衣男子走了几步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要是方解怀疑我了,怎么办?”
白衣男人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