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黑旗军一路南下疲惫之师,想在黄阳道打下一片根基不算难,但要想再有所发展难如登天。”
“那个时候,侯爷的一句话让我心里暖了很久。”
方解回头看了吴一道一眼:“侯爷说,你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心里就好像烧了一把火似的。”
吴一道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个时候,确实如此。”
“现在呢?”
方解紧跟着问道。
吴一道回答:“现在也是如此,货通天下行所有人都在为黑旗军做事,从我而下,都是如此。”
方解走回去坐在吴一道对面,停顿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对侯爷,我心里的感激从来不曾减少过。以侯爷的实力,以货通天下行的实力,无论选择谁都不会失败,或许会比选择我更顺利一些。我很多的决定都和侯爷的想法相悖,这一点我知道。侯爷一直却一直维护我,这一点我更知道。”
吴一道长长的舒了口气,忽然抬起头说道:“朱雀山大营里确实出了些事,但和我无关。”
话已经说到这,方解知道也无需再隐晦什么了。
“从南下之后,大营里似乎就有些变动。”
方解道:“大犬死了之后,后勤补给一直交给货通天下行的人来管理,最近的账目越来越蹊跷。所以我派人查了查,发现朱雀山大营里的账目也有些问题。然后就是新兵营,不少新面孔被安插进去做了校尉别将,朱雀山大营里,各营都有人员调动,其中老人多被调离,新人补充进去,而这些新人,都是货通天下行的。”
吴一道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我知道,我也在查。正因为还没有头绪所以我没有对你说,毕竟这件事有些伤感情,我想查清楚再告诉你。”
“既然侯爷也知道这事。”
方解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侯爷自己处理吧……最近我让崔中振将大营兵马调动了一下,所有新提拔上去的中级军官都在南下的队伍里,侯爷可以见见这些人。”
“主公”
吴一道想了想说道:“军官任免,都有档案记录,而且都要如实上报,这件事做的如此明显,显然就没有忌讳什么。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打算瞒住人。”
方解点了点头:“正因为我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把侯爷请来。”
方解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侯爷以为,是谁?”
“没有旁人了。”
吴一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最有可疑的是我,然后就是……罗蔚然。”
……
……
吴一道叹了口气道:“留守朱雀山大营的黑旗军老兵营里,想安插进去人不容易。陈搬山,崔中振,诸葛无垠都是黑旗军的老人了,对主公也忠诚。所以要想安插进自己的人,新兵营是最好下手的。屯田那边的事,之前一直是孙开道管着……这个人又是个贪财的,只怕当初最早是从此人松的口子。”
方解点了点头。
吴一道这才醒悟,为什么之前方解会先是把孙开道的权利架空,然后将他从朱雀山大营调到了雍州,到了雍州之后的第二天就免去了孙开道所有职务,给他安置了一所宅子,让他在雍州养老。原来在那个时候,方解就已经察觉到了黑旗军朱雀山大营里的不对劲。
吴一道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继续说道:“孙开道拿了钱,开了口子,有人开始往新兵营里安插人,而安插进来的人看来路都是货通天下行的,所以这个最值得怀疑的肯定是我,就算是换做我也会先怀疑我。”
“但”
他看了方解一眼:“这件事,我知情,但不是我。”
方解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吴一道继续说道:“这个人故意安插我货通天下行的人进新兵营做军官,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些人虽然是货通天下行的,但在进货通天下行之前就有别的身份了。第二,这个人知道不可能轻易的把兵权攥紧,所以想让主公怀疑我,只要黑旗军和货通天下行决裂,那么对很多人都有好处。”
“从这两点来推测的话,似乎只有一个人合适了。”
他看着方解的眼睛:“罗蔚然是大内侍卫处的指挥使,当年大内侍卫处那么庞大的实力,说散就散了……我知道主公后来接手了一大批大内侍卫处的人,可还有更多的人依然藏在暗处。大隋的皇帝用大内侍卫处震慑着朝廷,震慑着地方,这股实力到底有多大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罗蔚然。”
“而罗蔚然,和天佑皇帝杨易之间似乎……”
方解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罗蔚然离开长安城的时候身上肯定有大隋皇帝杨易的命令。这命令到底是谁,出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或许,就连当初和罗蔚然一块出城的木三都不知道。那个叫杨易的大隋皇帝,临死前到底都安排了什么?
他那样的人……永远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死了也要算计身后事。
方解在心里微微叹息,不管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