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西行之前就说过,他这一走十之八九回不来了。他虽然有许多过错,但对朕负责,做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或许他是在西北查到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才会死于非命……这事不要大张旗鼓的查,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派你自己的亲信赴西北暗中查证,不要和官府军方任何人透露,你明白吗?”
“臣明白!”
“朕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西北不安静,但也容不得别人欺瞒朕!”
“喏!”
“还有……让丘余时时去监牢看看方解,他的修行不能丢下。”
“那……还饿他两天?”
罗蔚然试探着问道。
皇帝站起来,微微挺着胸脯道:“君无戏言!”
“欺负朕的闺女,没灭他的口就是朕仁慈了。饿他两天而已,若是毛再不顺……就饿他三天,五天,饿不死就行!”
……
……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拉开,躺在石床上的方解连回头都懒得回。他面对着墙壁躺着,后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
走进门的人是卓布衣,他看到方解的样子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在椅子上坐下来,卓布衣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他就看着方解的后背,眼神里有一种很浓的歉然。
“你不是一个习惯把后背对着别人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卓布衣看着方解说道。
躺在石床上的方解肩膀微微颤了颤,声音不大的冷笑清晰的传进了卓布衣的耳朵。卓布衣知道方解在愤怒,可他却不知道如何继续交谈下去。那日在半月山上的事,对方解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在你们看来,人命是不是比狗命还贱?”
方解翻身坐起来,直视着卓布衣的眼睛问。
卓布衣知道方解指的是什么,那天在半月山上死了好几个演武院的学生。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死在那里确实出乎预料。
“任何计划都不会完美无暇,死人这种事……也不需要耿耿于怀。他们是无辜身亡的,这一点谁也不可否认。可如果不是他们,你杀不死尘涯。我们也不会重伤了智慧,所以归结起来,他们是为大隋立了功劳的。为大隋立功而死,就不算冤枉。”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方解瞪着卓布衣怒道。
“每一个隋人,都有时刻为大隋牺牲的觉悟。这一点你不用质疑,包括你自己……你不必否认,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那天就不会拦在其他人面前挡住尘涯。”
“我没那么伟大。”
方解冷声道:“我和那个秃驴是私仇,他要杀我,还伤了大犬,即便没有那些同窗,我一样会站出来。”
“我会信?”
卓布衣摇头道:“大半你会转身就跑。”
“我-操-你大爷!”
方解怒道:“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就可以滚蛋了。如果老子可以走,绝不会在这听你唧唧歪歪!”
卓布衣认真的说道:“你再骂我,我就揍你。”
方解一怔,索性扭头不理他。过了好一会儿,方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谢谢。”
“谢什么?”
卓布衣问。
“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却清楚的很。”
方解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那些人都以为是我杀了尘涯,以为是我真那么能打。若不是你在最紧要的时候用画地为牢定住了尘涯片刻,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卓布衣摇头:“你在赌,所以不用谢我,只是你自己赌对了而已。你知道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从你冲过去开始你就把我算计在里面。”
方解没否认。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方解问:“那个叫智慧的傻-逼秃驴,为什么明明能杀了我,而且还有两次机会,可为什么不杀我?”
卓布衣想了想后回答:“如果搞明白了这件事,你现在已经坐在演武院的房子里听教授讲课了。”
“我明白了。”
方解叹道:“我一直不确定为什么会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罪过竟然是因为侥幸没死在那个老僧手里。这么说来的话,如果那天我死了,现在我应该躺在一个很大的陵墓里,还有人在外面为我献上鲜花?还不时会有人为我烧一捧纸钱,洒一杯美酒。然后我的名字会被人们提起很多年,每每提到都会扼腕叹息,大隋的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就这样凭白死在了佛宗之人的手里。人们会因为我的死而更加仇恨佛宗,这样想的话……我还真他娘的该死。”
“好像……是这样。”
卓布衣点了点头道。
“不过,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卓布衣道:“你了解佛宗吗?”
“不了解。”
“佛宗里有一种很特殊的人,叫做佛子。他们是大轮明王精挑细选出来的继承者,在大轮明王即将坐化之前,会指定其中一个佛子为新的大轮明王。这些佛子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