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就安排人手,去拔几根头发。”
……
……
江北
骁骑校的人马在庆丰镇迎到了方解一行,到了这方解和项青牛都已经恢复过来不少。这一路休养相当于游山玩水的回来,倒是难得的清闲。
“独孤大人已经在安排了,属下临行之前独孤大人说过,主公回去之前,他一定给主公拉过来一支队伍。”
陈孝儒陪着方解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传了消息回去,派人去追寻白狮子的事可办了?”
方解问。
“廖生伤还没好,接到主公的军令带着陈震宇和两团骁骑校已经出发了。不过白狮子的速度太快,走的又多是没有人烟之处,所以查起来很难。”
陈孝儒回答。
“我知道。”
方解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往西边看了一眼:“另外,调派人手往狼乳山那边打探消息,看看西边草原上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派人传消息给廖生,沿途不要找了,浑沌应该是返回大草原,狼乳山挡得住人挡不住它,它没必要跑去西北走峡谷,比人的速度也不知道要快多少。让廖生直接往西北过峡谷进草原,然后潜入蒙元,奔大雪山。”
“大雪山?”
陈孝儒愣了一下,不明白方解为什么那么笃定白狮子会去大雪山。
“东疆那边呢?”
陈孝儒想不明白,但方解已经转了话题。
“回主公,东疆那边战事已经从海岸线推进到了内陆……沐府的人马虽然骁勇善战,但洋人的火器威力实在不容小觑。货通天下行那边的人一直在东疆战局之中,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回来。”
陈孝儒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后说道:“洋人围攻蓬莱岛月余,岛上守军尽皆战死之后,洋人随即以蓬莱岛为近海休整屯粮之地,不断向东疆海岸进攻。沐府的人马死战不退,可洋人水师的炮舰太厉害,沐府人马在沿海列阵被火炮轰的根本站不住脚,血战十几日,最终还是不得不往后撤。”
“据说这次是奥普鲁帝国的皇帝莱曼亲征,先锋是一个叫修伦斯的老头,为人最是阴狠狡诈。不过,洋人虽然火器厉害,可沐广陵在东疆经营多年,民心牢靠,不只是沐府兵在抗击洋人,百姓也在抗击洋人。另外,据守江都的赵家也已经出兵,不下十万人马,对沐广陵来说这是个大好消息。”
“但,还有个大不好的消息。”
陈孝儒语气一沉:“守牟平城的杨顺会按兵不动,洋人的另一支队伍在牟平登陆,已经绕到了沐府人马的后面。沐广陵不得不分兵,若不是江都赵天铮恰好带着人马杀到,说不定沐广陵的后路就被洋人抄了。”
“国逢大乱,总是会有这样的人出来恶心人。”
方解叹了一声,想到自己在长安城的时候还和杨顺会有过交往,那个时候杨顺会身上那股子浓烈的武人气质让方解颇为折服,只有一个真正刚毅果决且领兵多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杀伐之事的人才能具备那样的气质。当时方解曾经对人说过,将军之气,莫过于此。
可是,短短的几年过去。
那个被他赞为真将军的人,已经成了洋人的一条狗。
“洋人早早的就已经把杨顺会拉拢了过去,就好像驯养一条野狼……洋人知道很难把一条野狼养成家狗,但却知道如何消除这头野狼的敌意。他们不断的抛给这条野狼肉骨头,一点儿不心急,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野狼终于在他们面前变得逐渐失去了戒备。洋人要的不是杨顺会投降过去且倒戈一击,他们只要杨顺会按兵不动就够了。”
陈孝儒打了一个比方,虽然不恰当但似乎很有道理。
“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就这样没了节气。”
“回去之后,整理隋军队伍,选派一人带兵驰援东疆之事不能耽搁了。”
方解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问道:“东疆伤亡有消息吗?”
“传闻……沐府兵损失惨重,而更惨重的是东疆本就不多的江湖宗门。当初因为江湖恩怨,东疆的宗门数量急剧下降。虽然休养了二百年,可依然无法和中原相比。这次战争,因为洋人火器实在厉害,影响战局的恰恰是那些宗门子弟。他们和沐府兵并肩作战却损失更重,普通士兵无法抵抗火器,他们就冲上去……”
陈孝儒叹道:“沐广陵在老龙口组织过一次反击,一举将侵入岸上的洋人军队全都赶回了海里,那一战杀死洋人六千余人,可沐府兵的损失超过两万,若不是后来各宗门的修行者赶到驰援,那一战未必能胜。可是,修行者在那一战中损失太大了。正是数百名修行者冲进了洋人的枪阵中,破坏了洋人的攻击队列,那一战才最终将洋人逼退。”
“胜……”
方解眼神里的感情那么复杂,有哀伤,有愤怒,有心疼。
“胜的太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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