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千里!”
他微微叹了口气:“打蒙元,五千人才出峡谷就战没了……你继续说,李远山是否已经拿下涅槃城?满都拉图的人马,到了没有?”
……
……
一大早,大内侍卫处的人就开始自己打扫庭院。宫里的仆役不少,但却不得在大内侍卫处里随意走动。披着一件貂绒大氅的罗蔚然踩着积雪快步走进了后面院子,在门口,情衙镇抚使侯文极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陛下的旨意下来了?”
侯文极问。
罗蔚然点了点头道:“今儿一早,陛下就派人将我找了去,仔细询问了这半年来追查到的东西,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人或事指证方解和佛宗有关,陛下吩咐将他暂时先放出去,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陛下现在是没心情再理会这件事,不过……若是没有和蒙元的战事,说不定方解早就放出去了。”
侯文极笑了笑说道:“陛下整日都关注着西北战事,哪里会想的起来还扣着一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谁在陛下耳边吹了吹风,陛下才想起还有一个麻烦关着。”
“应该是周院长。”
罗蔚然进了屋子,脱下大氅后站在火炉边搓着手:“我听说周院长昨日进宫了,或是因为拖的日子足够久了,久到如果方解再不出现在演武院,什么样的谎话都堵不住别人的猜测。再过二十几天就该过年,按照规矩,方解这个演武院头名是要代表演武院的学生们上殿面圣,还要出现在陛下大宴群臣的庆典上,一句在后山修行,显然不合适了。”
“就这么放出去?”
侯文极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罗蔚然:“虽然是我早就预料到了的事,可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甘心呢。”
“为什么?”
罗蔚然问。
侯文极笑了笑道:“什么都没查到,确定他和佛宗没联系的证明没有,确定他和佛宗有联系的证明也没有,这样放出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罗蔚然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倒是不放啊。”
侯文极道:“你这话说的有些掺杂个人感情了啊,不过也对,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师侄。”
“放就放了吧。”
他揉了揉眉头说道:“因为西北的战事,大学士牛慧伦向陛下进言,大年初一的时候,让演武院的学生们披红挂彩的游行,激励百姓士气。这主意馊的很,但估摸着会有些效果,最起码让百姓们看看,演武院里还这么多可用的人才呢。”
罗蔚然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听说……有西北的急报到了。”
他轻声嘀咕了一句。
“是啊……”
侯文极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罗蔚然的肩膀道:“过了年,我就要赴西北了。京城里的事都丢给你自己,你肩膀上的担子会沉重不少。”
他看着杯子里冒起来的热气,眼神里没有悲喜。
……
……
这是方解在大内侍卫处的密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镜子,所以当他看到铜镜里那个人的时候吓了老大一跳。
“这是我?”
他抬手抚摸着下颌上的胡子,又转了转身看了看身后已经到了腰际的长发。镜子里的身影有些陌生,和记忆中的自己差距很大。方解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
在一旁笑看着他的卓布衣拿起剪刀递给方解:“头发太长了,剪剪吧。”
方解没去接,而是笑了笑道:“留着吧,看着还算顺眼。倒是胡子不能留着,不然对不起我花样美男子的称号啊。”
他拿起剃刀,蘸了些水开始对着铜镜剃须。这是到了这个世界后方解第一次刮胡子,所以动作有些生涩。拿捏不好角度力度,刮的有些辛苦。坐在一边的丘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将剃刀接过来,一手捏着方解的下颌抬高,一手拿着刀子在他的腮边轻轻刮过。
“这姿势……”
方解扭头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感慨道:“怎么都像是我被调戏了。”
丘余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问:“想好了吗?再次出现在演武院学生们面前,怎么解释失踪了这大半年的时间。”
“解释个屁啊。”
方解昂着下颌小心翼翼的说话,唯恐丘余的刀子刮破了脸:“我是演武院的头名啊,我跟他们解释的着吗?再说……你砸了桌子的那个老家伙,他会想到怎么去说的。”
“那个老家伙就在这里。”
门口一道声音飘过来,吓了方解一跳。
他回头去看,随即看到了罗蔚然和那个自己恨了好长一段日子的周院长。
“虽然你叫我老家伙我有些生气。”
周院长缓步走过来,看着方解说道:“但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你是演武院的头名,失踪个半年一年的需要跟他们解释个屁?”
“你的意思是,把我关了这么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