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雍州那边来的……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听到这句话,马丽莲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方解这个名字,从她可以隐藏的内心最深处再一次跳了出来,砸在心口上,那么沉重。
……
……
“原来是你?!”
牛慧伦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忍不住惊叹了一声。而站在他身边的马丽莲,眼神里难掩失望。来的人,不是方解。但这个人,却是方解派来的。
“给大学士见礼了。”
少年行了个大礼,起身后笑了笑道:“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您老,想不到您这精神看起来更好了些。”
“木三,你怎么跑去雍州了?”
牛慧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少年人的名字,他很清楚的记得这个人曾经是天佑皇帝在位的时候,御书房里伺候着的小太监。但自从西北兵乱,天佑皇帝御驾亲征之后,这个人似乎就消失了。想不到竟然跑去了大隋西南,和方解似乎关系密切。
“不瞒大学士……”
木三从怀里取出一份密旨递给牛慧伦:“这是先帝御驾亲征之前交给奴婢的,让奴婢联络一些在朝廷之外的人为朝廷效力。但是后来出了些变故,这密旨上的人十之八九都被叛军杀害了。奴婢辗转找到了小方大人那里,就一直留在小方大人身边。”
他把密旨递给牛慧伦,是为了消除牛慧伦的怀疑。
果然,牛慧伦接过密旨看了看,立刻就坐直了身子,脸色也随即变了:“竟还有这样的事……当初陛下在亲征西北的时候,就应该是料到了朝廷会有巨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陛下之前送怀老回江南,罢免了大内侍卫处指挥使罗蔚然驱逐他离开长安,都是为了后来做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计划远远跟不上变化……”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格外的伤感。
“是呢”
木三连忙说道:“当初陛下吩咐奴婢,在合适的时候拿出密旨,请密旨上的几位重臣回长安,可是后来,怀老和苏大人他们都死在叛军手里,奴婢拿着陛下的密旨,却无能为力。幸好最后到了小方大人军中,这才勉强算没有辱没了陛下的信任。罗指挥使,如今也在黑旗军中任职。”
“怪不得!”
牛慧伦叹息道:“我还以为方解也反了,曾经还骂过他无数次。他深受先帝隆恩,若是真得和那些叛贼沆瀣一气,我就真是瞧错了人。原来他是奉了先帝的密旨,在西南筹备军力,伺机平叛……先帝高瞻远瞩,怕是早就料到了朝局混乱小人当道的局面了……”
马丽莲在旁边听了也高兴,她之所以当初没有选择去西南投靠方解,其中颇为重要的一个缘故就是,她以为方解也反了。她父亲死于平叛之战中,而她在西北又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之事,对于叛军,她难以接受。
听到方解是奉了先帝密旨经营西南,她心里本刻意压制的悔意更浓了些。
“方解他让你来干嘛?”
马丽莲急切问道。
木三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方大人听闻朝廷出了巨变,有人把持朝政胁迫君王,一直在等宫里送出去的消息,可怎么也等不到。小方大人心急,所以派奴婢回来查看一下。因为奴婢曾经在宫里时间不短,查这些事方面些。”
“嗯”
牛慧伦点了点头:“臣不是臣,君不是君……唉……”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人意外。
“小方大人还有一个交代,让奴婢务必完成。他说如果京城里实在不太平,就想办法将您救出长安,现在小方大人在西南已经稳住脚跟,前阵子带兵杀退了南燕人和纥人的联军,一举收复了整个平商道。那里虽然疲敝,但安全。小方大人说一直惦念着您,命我一定要见您一面。”
“他真有心了。”
牛慧伦叹了口气:“我倒是还一直怪他……”
“大学士,您可知道那个铁甲将军什么来历?”
木三问。
牛慧伦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十分难看:“先帝让我等三人为辅政大臣的时候,曾经特意交代过一件事……这件事,陛下只对我们三人说过。现在杨顺会跑去了东疆,许孝恭在外面不回来,我在家里闭门不出,何尝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我也知之有限,陛下当初说的也很模糊,但我自己却推测出来一些……所以,我才不敢再去上朝了……”
“大学士知道什么?”
木三急切问道。
“你有办法带我离开长安?”
牛慧伦反问。
木三点了点头:“有,这次随我一块来的,还有散金候的人。以货通天下的本事,带您离开长安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好”
牛慧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等见了方解,我自己对他说!”
“爹……”
马丽莲诧异道:“您不是说,什么事都不参与了吗?安安静静在家里养老。”
牛慧伦笑了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