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望重的老人,让他们坐在皇帝身边,一同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大隋推崇孝道,被请来的老者虽然身份普通,可在这个晚上,他们将得到极隆重的礼遇和尊敬。这是陛下号召天下百姓遵守孝道的表率,所以老人们可以享受到诸如皇帝亲自敬酒之类的殊荣。
除了这些老人之外,朝廷里那些上了年纪已经告老但没有离开长安城的老臣,也会重新回到太极宫,享受人们的尊敬。在大年初一,皇帝陛下会身着最隆重的冠服,带着后宫众人和朝臣到太庙祭祖,然后到明坛为百姓祈福。但是今晚,皇帝没有必要穿上那身沉重华美的衣服,一袭常服的他显得更加随和自然。
作为演武院的入试头名,方解自然有机会参与这次盛宴。但因为他们没有官职,也最年轻,所以按照规矩是安排在最外面。不过这也正合了方解的心思,他不是很喜欢那种虚伪的推杯换盏之间的礼数。
他是个懒人,在某些方面。
卓布衣也没有官职,他和朝臣们也没什么交情。所以他也和演武院的学生们坐在一起,当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位置,可即便如此,他那一身布衣在锦衣华服的人群中尤为显得醒目。这一桌上的学生们除了方解之外没人认识他,所以都有些诧异这个年纪也不老的身穿布衣的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
卓布衣自然也懒得理会学生们投过来的疑惑的眼神,若是可以推辞的话他甚至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不适应?”
他问方解。
方解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道:“看着你比我还不适应。”
卓布衣嗯了一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品了一口:“每年盛宴,陛下都会给我一个位子。但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我出现,而不是我不适应这里。”
“酸了”
方解笑道:“你虽然身上穿的是布衣,但若是把身份亮出来,在场的有一半人会对你心生敬畏,另一半会想着怎么和你搞好关系。”
卓布衣叹道:“这才是麻烦事,我真怕陛下突然心血来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这个家伙!就是大内侍卫处的头号打手!”
“头号打手……”
方解忍不住笑:“这称号还真合适。”
卓布衣道:“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应付吧,一会儿陛下肯定会让你站出来走到所有人面前去说些什么。在座的都是满腹华文的大家,你若是说的不好小心被人讥讽了。好歹也是文科五门优异,总不能一张嘴就露了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歌功颂德的时候捡着花团锦簇的话说呗。”
方解往嘴里塞了一块熟肉,吃相很不斯文。作为演武院十个入宫学生中唯一的一个女学生,马丽莲不时偷偷的看一眼坐在对面的方解。她还没有从失去朋友的悲伤中恢复过来,所以对这种欢庆的场面有些排斥。
演武院的学生们接连被杀的事陛下自然知道,但在迎新的庆典里显然不能提及。马丽莲总觉得对面坐着方解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皇帝派人叫他,他站起来的时候马丽莲才醒悟,方解穿的竟然不是礼服,而是一身边军斥候的战衣。和其他人相比,显得不伦不类。
走到皇帝身前的方解一丝不苟的行了礼,然后站起来,代表演武院的学生们向陛下和皇后恭贺新春,按规矩来的事演武院的教授们已经教过不少次,方解做的很完美。除了衣服不对之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当皇帝让他在朝臣们面前说几句话的时候,方解挺直了身子。
对方解厌恶至极的公主殿下杨婉仪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他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丑。当她看到方解居然穿的是武服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土包子这三个字。
“按照道理,我应该做一篇繁华锦绣的文章才对。”
站在众人面前的方解微笑着说道:“在来之前我考虑了很久,是不是也要穿上隆重的礼服来赴宴,但犹豫之后我否定了,原因有三……”
“第一,穿宽袍大袖的礼服吃东西很碍事。”
这话一说完,立刻就引起人们一阵笑声,其中不乏讥讽。
方解没理会,继续说道:“第二,我是演武院的学生,自然离不开一个武字,众所周知,演武院的人学成之后就要从军杀敌为国立功,既然如此,在我看来,武服才是对陛下致敬的最隆重的服饰。”
“第三……”
方解的眼神扫过众人后缓缓的说道:“我是从边城樊固来的一个边军小卒,就在现在,朝廷七十万大军在樊固以西征伐蒙元蛮子,因为那些该死的蛮子屠杀了樊固城两千百姓八百边军!我……是现在樊固边军唯一还活着的一个,但这活着让我自责,因为在最后的时刻我没有手持武器站在同袍的身边,没有与他们一同战死。现在大隋的军队正在涤荡草原,为我曾经的同袍报仇,我不能去征战杀敌,但却可以穿上边军的号衣为将士们助威!”
“我是个粗人。”
方解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无论是在进演武院之前还是离开演武院之后,我都是大